圖亞斯沉默半晌,自己對埃德裡固然百般寵愛,但也的確沒有對奧加萊那般上心,難道自己從心底並非真正關心她嗎?怎麼可能,他無力地坐回椅子,扶額道:“容我想一想。”
那一邊,看到芳香馥郁的草野,冰凰有一種陌生而熟悉的感覺,這便是她小時候待的地方嗎?才兩年過去,她感覺以前的記憶都模糊了好多,似乎那時候,自己還是一隻小鳥,每天按照陰陽泉的吩咐淬煉身體,服食藥草,擁有了連她自己都不清楚的噬陰之能。
“陰陽泉,我回來啦!”冰凰朝前方大聲地喊道。
“誰啊,大清早的。”陰陽泉覺得自己都要有起床氣了,不過,這荒郊野外的,誰會來這裡?很快,他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正來自泉邊那個紮著羊角辮臉上有好多雀斑的小女孩。
糟了!一股冰冷的水流自陰脈升起,閃電般地勒住冰凰的脖子,“你是誰?你把冰凰怎麼了,說!”
突發的變故令眾人嚇了一跳,聽完陰陽泉的話才知道他誤會了。
冰凰鬆了一口氣,張開嘴一下子將那股水流吸入腹中,“我說陰陽泉老頭,兩年不見,脾氣見長啊。”
陰陽泉看到這小女孩居然能吞寒無比的陰泉水,並且還毫發無損,心想怎麼可能,除非,“你是冰凰?”
“如假包換,”冰凰道,“鳳凰真身,現!”
一張須發皆白的老頭的臉浮現在陰陽泉中,只見他一臉驚喜地看向變回鳳凰之身的冰凰,“冰凰,你果真變回了鳳凰,真是精美絕倫,舉世無雙,這才是你該有的模樣啊!”陰陽泉又嘆了口氣,“你的父母想必也能安息了。”
“不!”冰凰從半空中落下,渾身散發著冰寒之氣,“我並不相信他們已經不在了,我們這次出來,就是為了去極淵尋找我的父母,陰陽泉,求你幫幫我,告訴我極淵在哪兒?”
陰陽泉目瞪口呆,極淵意味著死亡是大陸公認的事實,冰凰這孩子怎麼會生出這樣的念頭,還有依他尼這小子,竟也陪她胡鬧。
他認真地看著冰凰,“孩子,我知道你父母的事令你很難過,但古往今來,靠近極淵的人只有死路一條,我勸你還是不要去冒這個險。”
“可是誰也不知道極淵裡面究竟是什麼,不是嗎?”冰凰的聲音有些冷了下來,誰也不能動搖她去極淵的決心。
希若見他們之間的氣氛有些僵,便開口道:“陰陽泉前輩,我們定不會魯莽行事的,您只需提供極淵的線索我們便感激不盡了。”
“也罷,冰凰,我從小看你長大,自是希望你平安喜樂,如今你已長大,既決心要去尋你的父母,我自然會竭盡所能幫你。”陰陽泉見冰凰不高興了,心裡也不是滋味,他心中喜悅冰凰的成長,卻又實在不願她以身犯險。
冰凰恢複了小女孩的樣子,她羞慚地低下頭,“對不起,陰陽泉老頭,我錯怪你了。”
“傻孩子,不過,我已多年未感應極淵的存在,我只能盡力一試。”說完陰陽泉便閉上雙眼,陰泉與陽泉分散出千絲萬縷向周圍散去,穿過叢林,山地,海洋,給,鄉村,最後對極淵的感知被阻在翻滾的巖漿之外,陰陽泉努力沖擊了幾次,滲透進去的意念均湮滅於巖漿之中,他繞了一大圈發現極淵似乎在這個方圓幾千裡的範圍之內,他嘆了一口氣,緩緩地睜開眼。
“怎麼樣,有感知到嗎?”冰凰急切地問道。
“我只能感知到它在炎域之內,我的意念都被炎域外圍的熔岩所湮滅,根本探不進分毫。”陰陽泉苦笑著道。
依他尼忙道:“陰陽泉前輩,炎域距此地何止萬裡,你能感知到極淵在炎域之內已經十分不易了。”
“嗯!”冰凰雖然希望得知更具體的方位,但聽到依他尼如此說,便也知道這線索得來不易,“那便多謝你了,我們快去炎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