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爺倆都憋著氣,見面也不說話。紫千歌也咬牙不可認輸,她堂堂女劍客,就要硬氣,不不能像她爸那樣活的像個娘們。
紫千歌到家的時候,天都黑了。十月的晚風,已經帶著濃烈寒意。她快步回到自己房間,老媽子已經燒好了一桶熱水,她脫了衣服泡在木桶裡,熱的渾身都打哆嗦。
熱水的熱力很快就透到五臟六腑,紫千歌只覺得骨頭都軟了幾分。直泡到水有點涼了,她才不依不捨出了木桶。
收拾利索,重新穿戴了一身家常的便服,紫千歌才慢悠悠的去了北廂房。
掀開厚厚棉布門簾,迎面就是一股熱氣撲過來。
大黃色的銅爐都燒的泛紅了,整個房間熱的恍如盛夏。不過,腳下還是嗖嗖的寒風。
這個季節,這個地方,所有人家都要燒銅爐子。不燒爐子過不了冬啊。
房間因為要防禦妖獸,都只有一個尺寬的小窗戶,被厚厚棉布擋著。只有一顆晶亮的瑩光石,把房間照的通明。
銅爐上還熱著兩壺酒,散發著濃郁酒香。桌子上擺著四個菜,都是豬蹄、牛肚之類葷菜。因為才端出來,還冒著熱氣。
紫南鬚髮花白,坐在那脊背到是筆挺,腰裡還彆著劍。只是長的有些秀氣精緻,沒有劍客那種殺氣。
“過來,坐。”紫南對紫千歌一招手,打破了半年來的沉默。
“爹。”
紫千歌也陪著笑,乖乖坐好,老爹都低頭先說話了,她哪敢耍脾氣。
紫南拿起酒壺給紫千歌倒了一大杯,“你也不小了,常年在外行走,我心裡其實也很擔心的。好在這幾年還算順利……”
“爹,這不都是我該做的。”紫千歌心裡也有點酸,不過,她到也習慣了這種生活,並不覺得太辛苦。
“這些年你也辛苦了。”
紫南端起酒杯,“我們爺倆喝一個。”
“那我幹了,爹你慢點喝。”
紫千歌一仰脖幹了一杯酒,這種酒很粗糙卻也很烈,一杯下肚,紫千歌臉就熱起來。
紫南慢慢抿了一口,搖頭嘆氣:“你這孩子啊,大咧咧的像個男人。”
“男人有什麼不好。”
紫千歌可不覺得自己有問題,銅城武風極盛,男子若是軟一點都會被看不起。她整天和一群男人廝混,不知不覺就變成這個樣子。
紫南再次嘆氣,女人終究還是要居家過日子,誰會喜歡自己老婆像個老爺們。也不怪這幾年都沒人提親了。
“你撿了個男人回來?”紫南不想多說這個,話題轉向了那個男人。
“是啊,城門前不遠處撿到的。我看怪可憐的,就先弄回來看看。”
紫千歌吃著菜,喝著酒,隨口說著,對這件事並不在意。
紫南放下筷子,認真的說:“那人就放在東廂房,我剛才去看了,這人只怕有問題啊。”
“什麼問題?”看到老爹神色嚴肅,紫千歌也只能放下筷子。
“你這孩子,什麼都不管就把人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