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明玉想到這裡,瞄了眼站在眾多專家中間的關紅河。
關紅河就像個粗木桶,頭上毛髮又稀少的可憐,在陽光底下簡直的閃閃放光,極其有存在感。
不過,關紅河現在大臉發紅,腦門上一層細密油汗。雖然竭力保持鎮定,卻掩飾不住的骨子裡慌亂。
範明玉看到關紅河的狼狽樣子,心裡更是開心。她才上班的時候,這死禿子總想佔她便宜,有一次甚至直接要求她去陪他出去喝酒。
那次範明玉差點就動手痛揍這個死禿子。好在沈軍攔住了,並把她調到特偵辦。範明玉這才慢慢的在安全署站穩腳跟。
不過,站在關紅河身旁的刑偵隊隊長陳王軍到是一臉沉穩。他身材瘦小,額高眼小,鼻樑有點塌,面板又黑,整個人看著有點醜。穿的又很隨便,多少有點邋遢。
但他顯得很沉穩自信,雖然說話很少,卻能遊刃有餘的調動人員,控制局面。
陳王軍這人沉默寡言,對屬下總是很苛刻,而且異常的刻板認真。在安全署上下幾乎沒人喜歡他。
範明玉也不喜歡陳王軍這個人,對他破案的那種近乎直覺的強大能力卻很佩服。要不是陳王軍屢破大案,關紅河哪能坐穩安全署署長的位置。
要不是這幾個月接連出事,關紅河都要調任到州府擔任州安全署署長了。這一次關紅河倒黴,陳王軍也得不到好啊。
範明玉到是有些為陳王軍惋惜,這是個破案大師。從此以後,只怕沒有出頭的機會了。
這個時候,突然外圍一陣騷動,湧進來了一大群人。
範明玉微微皺眉,現場怎麼闖進來這麼多外人。
沈軍提醒她說:“那是副執政官許春山,還有萬勝商會的楊萬勝,受害者的父親。”
範明玉忍不住低聲說:“這是案發現場,他們不應該來。”
“這就是社會,這就是階層。”
沈軍說了一句,又說:“你們就不要湊過去了,現在他們都快爆炸了。我過去看看……”
許春山雖然以脾氣好著稱,但死了兒子,只怕是脾氣怎麼也好不了。這個時候範明玉她們過去,絕沒好事。
沈軍等關紅河先打過招呼,才過去和許春山握了下手,低聲說:“節哀。”
許春山看了眼現場的屍體,臉色陰沉的快要滴水了。他和沈軍關係不錯,也就懶得掩飾自己現在的情緒。
他對這個兒子很不喜歡,但再怎麼不喜歡也是自己兒子。就這麼橫死當場,他是無法接受的。
“找到兇手了麼?”許春山直接問了關紅河,他現在做不了別的,只能找到兇手為兒子報仇了。
關紅河急忙說:“我們調集了各路專家,甚至還請了聯邦的專家,此案將會成立專案組。集中全部警力,一定在最短時間內緝拿兇手……”
許春山是老政客,一聽就知道關紅河再扯淡。什麼成立專案組,調集專家,這些只是安全署的態度,和破案沒有關係。
他皺眉說:“有什麼具體線索,嫌疑目標?”
關紅河有點尷尬,他用白手帕抹了把頭頂油汗,小心翼翼的說:“還在蒐集證據,暫時還不能確定嫌疑目標。”
這樣的大案,可不是隨便說個嫌疑人名字就行了。關紅河雖然也想破案,卻不能亂來。許春山是等級比他高,卻也沒權管他。
只是對方是受害者父親,關紅河也不想鬧僵了,態度上就要陪著小心。
楊萬勝看著兒子屍體,眼睛都紅了,聽到關紅河這麼說,更是憤怒:“你們安全署每年花納稅人那麼多錢,出了大案卻破不了,那些錢都拿去吃喝玩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