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元果慢慢轉過身,古拙的面容上一片凝重:“玄清,當你這麼想的時候,你就輸了。”
羽玄清有些不明白,她想請教對錯真假,想師父為她解惑。
紀元果又說:“我輩修者需要不斷學習,不斷進步。但內心信念卻不能動搖。”
羽玄清點點頭,心中的迷惑還是無法開解。出於直覺,她覺得高正陽可能沒說假話。當然,她不論如何都不可能支援高正陽。
但她一想到未來,又會有種茫然無力。如果世界在腐朽死亡,那有什麼辦法能挽救一切?她本來想問問師父,和他請教。
紀元果卻沒給出她想要的答案,這讓羽玄清很失望。
紀元果也看出了羽玄清的迷惑,他說:“天地廣闊,有無窮奧妙。高正陽所言,不過是狂夫的痴想。你又何必當真……”
“你真這麼看麼?”羽玄清突然露出了個詭異微笑。這笑容帶著幾分嘲弄,幾分不屑,還有幾分居高臨下的傲然。
羽玄清沒變,但內裡的氣質卻完全變了。
紀元果何等老練,立即就看出了不對。他老眼中神光暴漲放出兩道實質般光柱。銳利閃耀的目光,甚至穿透了羽玄清的身體。
“燭龍眼!”
這是一門能洞穿虛空,分辨陰陽,燭照命運的強大神通。紀元果從小眼睛就很特殊,等到成就元神,更覺醒了燭龍眼這門絕世神通。
他雖常年靜坐正氣崖下,但只要他想,中原各宗變化都逃不出他的目光。只是千山太過偏僻遙遠,他神通雖強,也鞭長不及。
紀元果也並沒有把此事放在心上,天下修者無數,又留下眾多法寶神通。偶爾有人得了機緣,突然崛起,掀翻幾個宗門。並不稀奇!
但不論對方有什麼機緣,終究比不得他們仙門正宗幾十萬的底蘊。只是一件無上神器,就足以鎮壓一切旁門左道。
紀元果萬萬沒想到,最得意的弟子羽玄清出去一趟,不但沒有能斬殺高正陽,反而為高正陽所惑,生出了許多不該有的念頭。
更可怕的是,連心神都為對方所制。眼下這個樣子,分明成為了對方的傀儡。
紀元果很是心痛,這樣傑出的天才弟子,勝過千萬普通弟子,日後必是宗門支柱。出了這種事情,只怕個羽玄清都會受到控制,必須要收回她身上神器水月劍。
至於羽玄清本人,只能忍痛斬殺,以絕後患。
紀元果到底是宗門之主,瞬間就已經打定主意,把羽玄清和高正陽一起滅掉。不過,事已至此,要緊是弄清高正陽虛實,到不急著動手。
“你是高正陽?”紀元果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