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飛霞一呆,這男人還真自戀。她又看了眼對方,發現這人目光明澈又深邃,一如無盡天空。五官深刻,眉宇間自然有股縱橫飛揚的霸氣。
她本來還有點生氣,但眼神和那男人一碰,竟然本能的感到有點心虛。那股湧出來的怒氣也不翼而飛。
白飛霞突然覺得有點侷促不安,就像小時候犯了錯後不敢面對祖父。
她有種明悟,對面是個強者。至少要比她強。所以,才能在不動聲色中壓制住她。
白飛霞不甘心就這麼認輸,她不服氣的問:“不知你怎麼稱呼?”
高正陽放下酒杯,不緊不慢的說:“問別人名字的時候,要先報上自己名字,這是基本的禮貌。”
被對方老氣橫秋的教訓了,但對方說的有道理,白飛霞只能說:“我叫白飛霞,來自陷空島。”
高正陽點點頭,“哦”了一聲,就再沒說話。
白飛霞等了一下,卻沒等到下文,不禁有點羞惱,“我說自己名字了,該你說了!”
“你願意說報名字是你的事。我說不說名字是我的事。”
高正陽笑著說:“我不想說自己名字。”
白飛霞覺得自己被戲弄了,小脾氣上來了,瞪著高正陽說:“你不想報名字,那你剛才說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只是告訴你一個基本禮貌。”
高正陽微微搖頭:“這和我說不說名字可沒有任何關係。”
白飛霞很聰明,她當然知道對方說的沒錯。但對方顯然也是對方在故意誤導她。
“你這人做事鬼祟,真沒意思。”
白飛霞嘀咕了一句,轉又說:“你知道我的名字,按照我們陷空島的規矩,你也一定要說出自己名字才行!”
這條規矩,當然是白飛霞編的。但她就是氣不過被騙,一定要找回面子。
“你們陷空島的規矩,和我有什麼關係。”
高正陽語重心長的說:“小姑娘,你這麼天真無知,你家大人怎麼放心讓你自己跑出來?”
白飛霞氣的小臉都紅了,她真想一拳打扁對方的臉。但在這裡可不適合動武。更重要的是,她有種感覺,自己打不過對方。
這是她的武者天賦。可以在瞬間判斷對方的強弱。當然,這只是一種模糊感應。
白飛霞還在沉吟,跟在她旁邊的女伴不幹了。她一伸手,把四尺長刀狠狠拍在桌子上,“小子,別猖狂,小心捱打。”
桌子劇烈震盪,酒杯酒罈什麼的都跳起來,酒水灑了一桌子。
高正陽看著流淌的酒水,有點惋惜的說:“這家的狂鯨酒,其實還不錯。”
女伴發作,卻沒得到回應。讓習慣直來直去不服就乾的她,也有點茫然。
白飛霞也有點尷尬,她可不覺得這麼拔刀嚇唬人很厲害。但女伴是為她出頭,她也不能說什麼,只能故作豪氣的說:“撒的酒水我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