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景宏嘆口氣,徐友通雖是謀士,卻不太擅長看人,行軍打仗、軍法戰略這才是他強項。
他解釋道:“你不懂強者的想法。對高正陽來說,他討厭火國皇族,所以,火國皇族就該死。”
“皇族何止數十萬,掌握著朝廷內外,高正陽就是有這個能力,可殺光了所有皇族,火國也完了!”
徐友通一想到這個嚴重後果,再也沉不住氣了,老臉上都是驚駭之色。手裡茶杯的茶湯都灑了大半。
“我覺得他可不會在意火國的死活。”
朱景宏深沉的道:“以他的身份,說到就要做到。他要是言而無信,別人又怎麼會信任他。”
徐友通猶豫了下道:“他消失了三年,也許是……”
雖然是在赤焰軍的中軍大帳中,徐友通也有所顧忌,不敢說高正陽出了意外這種話。只能隱晦的表達看法。
“他這樣的強者,修煉個幾十年也很正常。”
朱景宏道:“總之,火天真也好,其他皇族也好,都不要去接近。”
徐友通默默點頭。他原本希望和火天真建立關係,也是看好火天真的前途。但聽朱景宏一說,他哪敢再往火天真身邊湊。
氣氛有些沉重,朱景宏喝了幾杯茶,再沒有聊天的興致。回到書案前正想繼續批閱檔案,卻突然發現書案上擺著一張白紙,上面寫著一行大字:萬春閣備下薄酒,請君共賞新月。
朱景宏大駭,他剛才批閱檔案時絕對沒有這張紙。對此他記得異常清楚。喝茶的地方距離這裡不過十步,別說是有人走過來放張紙,就是一隻蚊子從這飛過去他都能知道。
能坐穩赤焰軍統帥位置,不止是他智慧過人,更因為他是九階巔峰高手。整個火國上下,武功比他高的人屈指可數。
如果去掉護國神器,純粹比武功修為,朱景宏自忖不會比火國任何一位強者遜色。自從火天烈、火天發等人先後被殺,朱景宏更敢說他現在就是火國第一高手。
但這張紙是怎麼回事!
朱景宏腦子一片空白,過了好一會才勉強恢復冷靜,把白紙拿起來仔細端詳。
簡單的一行字,字跡狂放恣肆,又決絕凌厲。就像是大將揮舞長槍大刀,有股直透紙背的豪勇剛烈之氣。
朱景宏很喜歡書法,造詣頗高。他看的出來,寫字這人書法很普通,字跡也不是已知的任何一種筆體。但這股張揚霸道的氣勢,卻比他見過的所有書法大家都要強盛。
白紙上一行墨字,連個署名都沒有,卻有著不容拒絕的強硬。
朱景宏何等聰明,心思一動,就猜到了留字的人是誰了。他心裡不禁猛的一沉,就像突然間失足掉進了無底深淵,驚恐中又有著難以掙扎的絕望。
“主上,怎麼了?”
收拾茶具的徐友通注意到了朱景宏的反常,急忙走過來關心的詢問。
朱景宏臉色煞白,目光絕望,肩膀還在微微顫抖,那樣子就像是被鬼嚇到的小孩子。這也把徐友通嚇了一跳,他順著朱景宏目光看過去,也看到了那張白紙。
“啊!來、”
震驚無比的徐友通不由失聲叫了起來,他本能的想張嘴呼叫衛兵,可還沒喊出來,已經被朱景宏按住了肩膀。
朱景宏真元何等雄厚,元氣一透,立即把徐友通要喊出的聲音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