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花真的覺得這件事情要怪高正陽,更要怪敖貞。大張旗鼓的跑過來,結果,人還沒到呢,四海盟已經準備好了,給了高正陽一記響亮的大耳光。
高正陽不想和花非花爭辯,他目光落在秋恨水身上,問道:“你怎麼看?”
秋恨水也是嘆氣:“刀龜族據說是兩位聖階的血脈後裔,他們也是個四海盟的精銳戰力。數萬大軍突襲,應該就是針對我們來的。”
“殺幾十萬人,和我有什麼關係呢?”高正陽搖頭,四海盟蠢貨們的邏輯還真是奇怪。
花非花對高正陽毫不在意的態度很不滿,怒道:“要不是因為你跑過來,那數十萬人也不會死。你不覺得愧疚麼?”
“又不是我殺的……”
高正陽淡然道:“就算是我殺的,又怎麼樣呢?”
這種淡漠無情的態度,讓花非花更難以接受。她瞪圓了明眸,斜梳著的馬尾辮的都被鼓盪的飛揚起來:“你怎麼這麼冷酷,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
“我沒有啊。”高正陽很坦然的承認了。
花非花要被氣炸了,高正陽居然這麼無恥,這麼涼薄。
秋恨水比花非花沉穩多了,可也有些抑制不住怒氣,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但高正陽終究是上司,又是聖階強者,不論如何都輪不到她訓斥。她怕花非花真的發怒,輕輕拉了下花非花的手,提醒她不要衝動。
花非花深吸口氣,壓制住了怒氣。死幾十萬人的損失她能承受,但高正陽的冷血和漠然,卻讓她難以忍受。
“沒想到你是這樣冷血的人,真讓我失望。敖貞要是知道你這樣,也一定會後悔交了你這個朋友!”
花非花氣沖沖的說著,恨不能立即就和高正陽割袍斷義。
高正陽看著遠方斜陽,悠悠的道:“這世上的一切都是為我而存在,花為我開,云為我白,風為我動,星辰為我閃耀,陽光為我燦爛。美女、強敵,都是為了取悅於我而存在。”
高正陽轉過頭對花非花道:“你說,我會為了幾十萬陌生的生命悲傷麼?”
花非花懵在那了,她見過各種各樣的強者,可如此自戀自大的人,卻是聽都沒聽過。這些話也超乎了她的想象極限,對她思想觀念的衝擊幾乎是毀滅性的。
太過劇烈的衝擊,也讓花非花腦子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能力。
用高正陽的話說,就是成了一個大大的懵逼。成熟老練的秋恨水,也和花非花一樣,變成了另一個大大懵逼。
一個嬌嫩活潑,一個成熟老練,兩個各有風情的美女,就這麼傻傻站了半天,才慢慢回過神來。
然後,兩人一言不發都走了。
雙方雖然都是人形,可心裡面裝的東西差的太遠。花非花覺得沒辦法和高正陽交流,也沒必要交流。
秋恨水則是被嚇著了,這位首席客卿絕對是個瘋子!瘋子沒什麼,一個聖階瘋子就太嚇人了。
飛艦抵達雲湖城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時分。雲湖城萬家燈光,星星點點,在黑夜中把雲湖城的輪廓勾勒出來。
這座平平無奇的大城,在夜色中到是多了幾分難言的韻味。
高正陽沒進城主府休息,他站在南面城牆上,看著遠方浩浩蕩蕩的雲湖,靜靜出神。
在他身後不遠處,木恩很拘謹的陪著。他不知道黃昏時發生了什麼,只知道花非花快要炸了,似乎隨時都可能拔刀殺人。秋恨水也直接撒手跑了。
也不能把首席客卿就扔著不管,木恩只能硬著頭皮跟在後面。因為上次談話太過失敗,他也不想再說話。氣氛極其冷硬,一如寒冬中被冰封的雲湖水,層層凍凝,沒有任何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