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大人對自己府衙裡突然冒出的兩個對永定王頗為重要的人表示出了十分的好奇和殷勤,多次上門拜訪,當問起有關蕭晉光的事情時,兩人卻都說不清楚。
付翊醒來後,蕭晉光第二天就讓越鳴安排了一間幹淨的臥房,他也沒有道理呆在別人的房間裡。夜晚到來,付翊照常看了一會兒書,有了些睏意,就打算上床睡覺了,卻聽見了門外的敲門聲。
他走過去,道:“哪位?”
蕭晉光道:“是我。”
付翊立即開了房門,見蕭晉光如那晚只穿了件裡衣,披了件外袍就過來了,發冠已經拿去,烏黑長發散落在肩頭,只往夜色裡一站,也顯得氣勢逼人。
付翊立即請他進來,道:“更深露重,王爺此時過來,是有什麼要事嗎?”
蕭晉光道:“說來慚愧,我忘了件東西。”
他徑直走到裡屋屏風後,將掛在衣架子上的碧血劍取了下來。
付翊微窘,他方才沐浴過後換下的裡衣褻褲還有外套都掛在旁邊的架子上面,此時站在蕭晉光那處,真的是看的一清二楚。
他道:“月牙湖的遊船上看見王爺的這把劍,月華如水,劍身如白龍飛天,並非凡品,敢問可有劍名?”
蕭晉光道:“恩師所贈,劍名碧血。”
付翊挑眉笑道:“原來堂堂永定王,竟然也有師父,不知是何方高人呀?在下一時好奇,王爺只當我是江湖野人,目光鄙陋,玩笑話玩笑話。”
蕭晉光抬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拿劍走出了屏風,付翊只當他生氣,急忙追上去道歉。
蕭晉光停了下來,道:“恩師姓沈,無名,大家都叫他沈先生。”
付翊停了下腳步。他在江湖上,是真的未曾聽過有這號人物。
不過世間真正的高手行走江湖,一般不會用真名。
蕭晉光走過桌案,看見付翊反扣在桌上的書。
付翊看書後,如果未看完的話,總是習慣把書本翻在那一夜,然後內容朝下反扣在桌上,雖然這方便了以後閱讀,但對書本也有極大損害,一般窮人家出身的孩子,書本多為借來,不會這麼做。
付翊也看到了,忙想起這是他向太守大人借的書,急忙過去整理放好,道:“習慣習慣,改不過來了。”
他一伸手,左手袖子滑落,露出光潔白皙的手腕,和上面一條暗紅色手鏈。
蕭晉光目光落在他的左手手腕那條樸素無華的手鏈上,付翊的左手從來不拿來習劍,手指袖長勻稱,不像右手手指,有著習武留下來的老繭。
蕭晉光道:“無妨。”
他走出門,外面的寒風往裡一吹,付翊打了個寒顫,等到蕭晉光徹底遠去,付翊才合上門準備脫衣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