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瞳孔猛縮，愣了一下：“你就是黃泉？當年那個殺子棄妻，戴上天賜面具，叫囂著要拯救世界的蠢貨？”
我：“呃……好像就是那個。”
老頭微微低頭，不再吭聲。
好久好久，他如同中了定身咒，連眼睛都不眨了。
我試探著問：“前輩，你知道我第一世的事情？這麼說起來，您活了很久很久了？”
老頭置若罔聞。
我猶豫一下，又問：“前輩可否說說我第一世的事情？說來慚愧，小子輪回轉世，飲了孟婆湯，對之前的事情，只記得一些零碎的碎片。”
老頭仍舊不說話。
古怪的地方，古怪的人，古怪的氣氛。
這老頭認識第一世的黃泉，然而普通人知道是我，會什麼反應？
我發誓，就算一個逆天尊者在這，也會震驚無比，或者會恐懼，或者會貪婪，或者會恭敬……
然而這老頭，對第一世的黃泉，沒有絲毫的敬意，只是來了一句，你就是那個蠢貨？然後默不作聲。
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先離開為好。
我恭敬行了一禮，道：“前輩，小子不知道這顆星球是前輩的道場，叨擾之處，還望見諒，我這就離開，不敢再打擾。”
然而，就在我轉身的一剎那，老頭忽然喊住我：“等等！”
我：“前輩還有什麼吩咐？”
老頭說：“你不用怕我，我這只是一個化身，連分身都算不上，僅僅是一縷神識降臨。你應該能夠隱身吧。隱身術用出來，我奈何不了你。更何況，我的本尊困在生死界第二層，三魂七魄已經離散，若不是用秘法勉強支撐住，早就身隕道消。真正拼起來，你若是爆了那件星羅棋盤，我這神識化身，立刻就會消散掉。而這個神識化身毀滅，會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我的本尊，也會徹底滅亡。”
我沒吭聲，微微躬身，低著頭，仔細思考著他這句話的用意。
他若是真的如此，為何要告訴我？
這對他有什麼好處？
一縷神識化身都能讓我看不出修為的深淺，修煉到如此境地，要麼是陰險狡詐，為了變強，無所不用其極之人。要麼是道心堅固，有大機緣，一心向道，七情六慾冷淡之人。
而無論哪一種人，貌似都會想辦法幹掉我，然後搶了我身上的寶貝。
我越加小心提防。
老頭說：“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回答。”
我：“前輩有什麼問題，盡管問。晚輩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老頭：“你的第一世，在玄冥大千世界，好像留的有一個布禪講道之地。你可曾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