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木頭可能也是很急,晚上就來說,約好了妻子家大舅明天天不亮就來,到時候是要抹黑殺豬的。
“那明天一早我們就過去。”
“誒,好,好。”周木頭趕路趕得滿頭大汗,應該是去別的村子找大舅了。
第二天天還烏漆抹黑,阮家人除了陳氏,全都起來了。
阮嬌煙動作飛快地烙了些餅,幾個人對付著吃了早飯,然後一人提了一筐就走。
阮嬌煙還是挑上了擔子。
外面寒風呼呼的,天色還暗,整個村子一片寂靜。
阮家一家人頂著嚴寒走在村道里,心裡頭卻有些火熱。
周木頭家跟左右鄰居也不是共一牆的,左右還有一條道分開呢,平時聲音不怎麼吵,但今天要殺豬,那肯定是得吵著左右鄰居的。不過他們家年年養豬,年年殺豬,也不奇怪。
木頭嬸大舅已經到了,是一個很結實的老漢子,周木頭家燒著火,院子裡也有火盆,倒是能看得見。
見阮富年這一位全村聞名的文人書生也來了,周木頭還有些緊張,想給他搬張椅子讓他坐得遠一些,感覺殺豬這種事情不適合他在旁邊看。
但是阮富年擺了擺手就跟在旁邊看著。
寒風凜冽,小院子裡大家都很激動,大舅手起刀落,看著動作雖然不怎麼熟練,也順利把豬殺了。
有鄰居在他們那邊大聲問了句,“木頭,今年有豬肉便宜分兩斤沒?”
周木頭也大聲應了,“沒了,都收走了。”
“來套大腸也成!”
周木頭看向阮嬌煙,阮嬌煙立即搖頭。
開玩笑,豬大腸她也能做,還能做得格外好吃!她一想起來都有些饞了!怎麼可能給別人呢?
於是,周木頭又回了鄰居,“大腸下水啥的都被收了。”
鄰居聲音小了些,好像是在罵罵咧咧,然後門咣地一聲關上。好像是在說周木頭死摳死摳的,殺豬都不便宜給鄰居幾斤。
周木頭有點兒尷尬,木頭嬸卻忍不住跟阮嬌煙解釋,“以前也總來討,說是鄰里鄉親的,一斤怎麼也得算便宜一半,買過兩三回一斤肉只給了八文錢的。”
原來是想佔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