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痛苦的呻吟聲越來越響,身體抽搐的幅度也越來越大。他的雙手在空中虛握,不停地在空中胡亂抓動,甚至開始發出類似野獸低吼的聲音。
教室裡的其他學生見狀一轟而散,在不遠處手足無措地看著這一幕。空氣中開始瀰漫著一股莫名的恐懼,彷彿有什麼看不見的陰影將這座教室籠罩。李寒山站在發病的學生身邊,一雙手緊緊抱住胡亂抽動的男生。
“來個男同學幫我抓住他的手!別讓他傷到自己!”
兩個膽子稍大的男生在李寒山的示意下小心翼翼靠近,試圖幫助束縛住發病的同學。但他們的手在碰到男生胳膊的一瞬間,發病男生的喉間突然發出一聲低啞嘶吼的咆哮,力氣變得大得驚人。發病男生猛地掙脫束縛,將兩個男生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校醫怎麼還沒來!”
旁邊的一個女生被嚇得癱軟在地,帶著哭腔喊道。
就在這時,教室門口瀰漫開來一股淡淡的中草藥清香,視線恍惚間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年輕女性穿過人群來到發病男生的身邊。
“讓開一點。”
身穿白大褂的女性語氣柔和,卻隱隱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權威。
看清來人的模樣,李寒山和其他學生立刻讓出了位置,好讓校醫有充足的空間去施展醫術。
校醫快步走到男生身邊,眾人只見她的手中一點寒光閃過,還未看清手中到底拿著什麼東西,就看見患病男生的身軀緩緩癱軟在校醫的懷中。
校醫仔細觀察了一下男生的眼睛和臉色,伸出一隻手輕柔地按住男生的額頭,另一隻手則從醫藥箱裡取出一個布包。
單手輕輕一抖,布包在地上迅速展開,只見裡面整整齊齊地排列著一排銀針。
校醫快速地從中捻起一根銀針,手指輕彈,只見銀針的尾部輕輕顫抖,隱約有嗡嗡聲響從中傳出。眾人的眼睛根本跟不上校醫的手速,還沒有看到她的雙手怎樣捻起的銀針,就發現銀針已經精準地刺入男生頭部的穴位。
男生的身體猛地一顫,掙扎的幅度變得比之前小了一些。校醫見狀依然沒有停頓,接連幾針刺下,分別落在男生頸部和胸前的幾個穴位上。
隨著銀針的刺入,男生身體的抽搐逐漸減弱,呼吸也變得平穩了一些。雖然從面色上來看他的臉色依舊蒼白,但看起來總算不再那麼痛苦。
李寒山在看到校醫救助男生的時候,心中莫名閃過一絲疑惑,但轉念一想很快就在心中釋然。雖然現在西醫盛行,社會中的醫生也是以西醫方法治療較多,但算不得有些奇人異士有著源遠流長的家族傳承。一個校醫會使用針灸,應該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情。
但不知道為什麼,李寒山總覺得這位校醫身上的氣息有些不同,在她施展醫術時除了針灸的熟練操作外好像隱隱蘊藏著別樣的意味。
教室裡緊繃的氣氛終於緩和了一些,學生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李寒山也鬆開了緊握的拳頭,手心滿是汗水。
校醫從男生的身體上收回銀針,用酒精燈火焰將它們消毒後一一仔細地放回布包。她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轉頭看向李寒山。只見她那如秋水般清澈的眸子裡蘊藏著不符合這個年紀的平靜穩重,彷彿剛才處理的只是一個普通的暈倒事件。
“學生的情況還好嗎?王校醫。”
李寒山走上前低聲問道,他看著地上漸漸平穩的學生,但心中依然充滿了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