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山接過紙條，藉著廁所慘白的燈光仔細辨認上面的字跡。
讓人毛骨悚然的是，這些字並不是學生常用的黑色或正紅色的墨水，而是某種接近暗紅的液體。紙條上歪歪曲曲寫著，我在鏡子裡，快來找我，我支撐不了太久。
“這是……血？”
看到紙條上的字跡，趙磊臉色變得煞白，聲音隱隱發顫。
李寒山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將紙條放在鼻前輕嗅了一下，腥甜的血腥味撲面而來，這確實是用血寫的。
“不是血，應該只是紅墨水。”
李寒山一邊安慰趙磊，一邊將紙團塞進褲兜。
李寒山把目光轉向廁所入口處的洗手池，洗手池的上方鑲嵌著一面巨大的鏡子，平時供學生檢查儀容儀表。
兩人走到鏡子前，鏡面映照出他們緊張的面孔和身後空蕩蕩的廁所。
李寒山盯著鏡子，突然發現鏡面上起了一層細微的水霧，而在水霧中，隱約顯現出幾個歪歪扭扭的字：「幫我」
“你看到了嗎？”李寒山問道，指著鏡子上那幾個若隱若現的字。
趙磊湊近鏡子：“這是……幫我？”
就在這時，鏡子上的水霧驟然增加，迅速覆蓋了整個鏡面。水霧中，一個模糊的人影逐漸顯現。
那是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圓臉，但沒有照片中那樣陽光的笑容，而是痛苦而扭曲的表情。
“王浩？”趙磊驚恐地後退一步，“真的是你嗎？”
鏡中的人影點了點頭，嘴唇蠕動，似乎在說著什麼，但沒有聲音傳出。
“他想告訴我們什麼？”趙磊回頭看向李寒山，聲音裡充滿了恐懼。
李寒山緊盯著鏡中的人影，注意到他的嘴唇一張一合，反覆重複著幾個詞。透過唇語，李寒山勉強辨認出了幾個詞，鏡子、救我、對稱。
就在李寒山試圖理解這些詞的含義時，鏡子突然劇烈震動起來，彷彿有人從背後猛擊一般。
鏡中的水霧瞬間消散，與之一起消散的還有趙磊和李寒山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