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考完之後,有考生捶胸頓足,甚至暈厥過去。也有考生志得意滿,到處炫耀,似乎經魁可期。
謝十州年紀雖小,身份卻是最大的之一。一些認為考的不錯的考生自然會拉著謝十州,名為討論實則炫耀挑釁。
謝十州只微笑說“考後不講題”,並引經據典長篇大論糊弄過去,飛快的坐上馬車走了。
落在他人眼裡,謝十州這一番行為就變成了自知無望,落荒而逃。
“浪得虛名之輩。”拉著謝十州“討論”的考生一拂袖,冷哼道。簇擁在他旁邊的一群人紛紛稱是。
謝十州考完之後昏睡了一天,並被迫灌進了許多湯湯水水。
對許多讀書人而言,考場猶如地獄,除了壓力大,環境也著實不好。吃不好睡不著不說,在一些陳舊的考場,甚至還有被毒蛇毒蟲咬死的,風寒中暑都屬於普通死法。
京城的考場,好歹修繕的不錯。
而且雖然有銅爐可以生火,讀書人大多不會做飯,或者沒心思做飯,只能帶幹糧。難以下嚥不說,一場考三天,到第三天幹糧都餿了。
所以出考場之後精神萎靡叫正常,大病一場也不少。即使謝十州說自己過得還成,謝九州仍舊擔憂的不成,甚至要去請禦醫,謝十州好說歹說才攔住,只請了城中大夫把脈。
其實以謝十州的身體來說這三天根本不算什麼,只是這三天以來精神高度集中,因此精神有些萎靡。
大夫把脈之後覺得謝十州沒啥問題,可週圍家屬不樂意,又不能讓人家病人沒病還吃藥。思來想去,大夫寫出幾張藥膳單子。
沒病咱可以養身嘛。反正補不死人。
謝十州被拘在家裡養身體的時候,閱卷官們已經緊鑼密鼓的開始批卷。
為防批閱作弊,閱卷要經閱卷官、房官、副主考、主考四重篩選,才能確定名次。其中閱卷官對最後排名次沒有發言權。
經過幾日緊張批改,中榜者試卷已經全部確定,只留主考官和副考官、房官在監督官員的視線下,開始商議五經經魁人選。
連看了幾天卷子,幾位考官都眼下青黑,眼中布滿血絲。但在爭吵起來,還是中氣十足。
監督官員品著茶,氣定神閑,顯然對這一番快要打起來的景象已經十分熟悉,見怪不怪。
五經的魁首在爭吵中一篇一篇的確定,經由副考官報給上首主考官。每一經副考官都拿出兩至三篇,等主考官閱後評定。
主考官挨次點定五經魁之後,嚥了一口茶,嗓音沙啞道:“那諸位認為,誰可為榜首。”
幾位考官相視之後,居然沒有開始爭吵,驚的監督差點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