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九洲微微停頓了一會兒,終究擺擺手,開口說道:“算了算了,你把東西拿過來吧。”
話音落下,侍衛眼神一亮,忙不疊將東西送過去,沒想到陛下今天竟然九這麼想通了,沒有再把婕妤娘娘的粥扔出去,真是太好了。
“陛下,婕妤娘娘特地為您做了銀耳蓮子粥,”說完,侍衛小心翼翼地看向謝九洲,滿含期待,然而,謝九洲看著那放在桌子上面的食盒,也只是點了點頭,什麼都沒有說。
見狀,侍衛不由得有些失落,但是終究,他就是一個下人,也沒有資格說什麼,“陛下,那下官告退。”
見謝九洲久久沒有動作,他也不好在這裡呆的太久了,微微一頓,侍衛隨即退下,臉上是難以言說的失望之色。
聞言,謝九洲點點頭,“下去吧。”毫不在意的態度,繼續處理他的奏摺,然而卻是這樣,讓侍衛霎時間心一緊,眉頭皺得緊緊地,他就這樣看向謝九洲,眼睛裡面飛快地閃過了一絲不甘心,終究還是退了下去,什麼都沒有說,見狀,謝九洲抬起頭,看著侍衛離開的方向,眼眸微微一暗,冷千詩嘛。
扭過頭,他定定看了一眼被放在旁邊的粥,心中微微一哂,笑容愈發燦爛起來,說起來也真是有意思,他這個正牌皇帝沒有說話,竟然有人替他的嬪妃感到心疼,不過他內心真正在乎的也就只有榮華罷了。
要是冷千詩和剛剛出去那個侍衛真的兩情相悅,她也就不說別的了,但是要是不是的話,謝九洲垂下眼眸,遮住了裡面深沉的色彩,那麼所有的一切,就有待考證了。
不過終究,謝九洲還是沒有喝那個什麼銀耳蓮子粥,任由那食盒放在書房整整一天,最終兀自變涼。
……
“呦,”冷千詩一回來,冷千藍唇角輕輕勾起,嘲諷不已,“我說姐姐,你每天這樣去,卻始終都是空手回來,陛下九當沒你這個人一樣,不管你怎麼努力,卻也始終都不看你一眼,我說姐姐,你到底圖的是什麼?”
聞言,冷千詩垂下眼眸,眼睛裡面飛快地閃過了一絲不屑和嘲諷,“不管陛下看不看的到,我的心意到了就好。”
後宮之中,最勢利眼的往往是那些所謂的宮人,或許陛下什麼都沒有說榮華也不曾剋扣過他們什麼,但是無寵本質上就是最大的原罪,在這樣的環境下,她們所有的發揮都是受限制的,不管是什麼事情,那群宮人總是以一種看不上的態度。
這難道不就是現實嘛?想到這裡,冷千詩勾起唇角,冷笑了一聲,扭頭看向窗外,世態炎涼,這些東西原本並不是她想要這樣的,可是沒有辦法,世事如此,她除了去適應去爭去搶,別無他法。
想到這裡,莫名地,冷千詩突然傷感了起來,少女情懷總是詩,最初的時候,她喜歡的並不是謝九洲,她是又喜歡的人的,可是那又有什麼用呢,謝九洲一朝選秀,無論如何,她都沒有什麼反抗的能力,只能收好自己的心思,不斷往前走。
想到這裡,冷千詩面色又是一沉,扭過頭,她定定看向冷千藍,驀地一下笑出聲來,“冷千藍,”她聲音柔和,彷彿帶著幾分蠱惑的味道在裡面,“你說,到了現如今心中地步,你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冷千藍眼神一暗,隨後收斂好神色,漫不經心地回答道:“好好過日子唄,還能怎麼辦,最起碼咱們不愁吃不愁穿,還不用和別人勾心鬥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