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眼下緊跟秦大河君可保楚國三十年無憂,但之後楚國需要作出選擇。是戰,還是降。或是吳越之戰後,楚國盡其所能籌兵備戰,那麼九年之後或生、或死。”
年輕人正是黃歇,他看到了楚國的未來。
昭陽並沒有點評黃歇預測的是否正確,而是抬頭看著月色:“怕是我那位大侄女此時都沒有想到,這亂局看似混亂,但破局卻是異常容易,唯有他……”
這時,一個聲音從黑暗之中傳來。
晚一步來到這裡的宣太后卻是孤身一人,在昭陽說話之前她就到了,這裡是洛邑,可以說守護洛邑的衛兵都是忠於白暉的人。
白暉給了洛邑護衛尊嚴,他們以性命報之。
宣太后從來都不擔心自己在洛邑的安危,所以孤身一人來此,然後在暗處安靜的聽著昭陽的話。
此時,宣太后走了出來。
昭陽轉身向楚王一禮:“王上,可否讓老臣與秦太后單獨聊聊。”
楚王向宣太后施禮後,帶著其弟熊子蘭,還有他的兒子,以及新謀士黃歇退離。
宣太后走到文熹的人頭前,也撩開紗帳看了一眼,然後吩咐道:“本宮是秦太后,明日安排工匠製作銅身鍍金,讓她下葬,她有大功,功在千秋。”
“諾!”旁邊的護衛領命之後退離二十步外。
昭陽笑了:“太后果真睿智。”
“是老叔叔一句話點醒了我,這文熹有大功,她替本宮將寶刀開刃,只是這寶刀何是出鞘,本宮還在猶豫。”
“保我楚國一代?”
昭陽提出了要求,他清楚想阻止秦國攻楚是絕對不可能的。
秦一統天下的決心已經寫在臉上,但凡是有點眼光的人都能看到這一點,親自到過咸陽數次的昭陽公更是看的清楚。
秦十年不攻,卻佈局西南、西、西北,為什麼?
不就是在積累國力,準備大爭天下。
宣太后沒有接話,因為這個承諾她不敢給,一統天下這個思想已經讓整個秦國擰成一股繩,秦國的贏氏公族、秦國舊貴族、列國投靠的新貴、軍方、商人、連同秦國的普通小民都在為這個目標而拼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