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對方的話說得很輕很慢,彷彿是自言自語一般,也似乎並沒有期望李睿回答他的問題。
“李睿,我叫李睿。”金發少年沖口而出,差點沒咬掉自己的舌頭,望著對方的背影,可以感覺到一陣陣不得違逆的氣場,潛移默化的引導著自己的思考方式,不由自主的使人臣服。
於這個人相處的時間越長,便感覺到越不自在,一向很理智的發出了強烈的警報,一抹冷汗從額角迅速滲出。
——這個人,很危險!
“李睿,你的心跳聲與呼吸聲都很亂。”對方慢慢的側過頭來,口中依舊是輕聲說著,“嚇到你的人,是我嗎?”
緩緩的深吸了口充斥在水域上方的冰涼空氣,李睿悄悄的後退了兩步,腳尖輕輕蹭著石板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退開數十米的距離,充斥愛胸口的心悸感漸漸的消失,李睿轉過身,飛快的向著遠處逃跑,遠遠的回頭看了一眼,那個讓自己本能感覺到危險的人依舊背靠著橋墩坐在那裡,頭都沒有回一下。
跑出了上百米距離,轉過幾個彎才回到了碼頭的位置。
“阿睿,你怎麼這麼遲?難道是迷路了。”拉比啃著手裡的早餐麵包,“你怎麼氣喘籲籲的?臉色好白,著涼了?”
亞連含著一口熱騰騰的蝦米濃湯,不解的視線瞥著用手撐在建築牆壁上喘息的李睿。
“沒什麼。”抿著唇角,李睿面色難看的搖了搖頭,只是默默的向著回來的道路張望著,那裡沒有任何人追來。
站在碼頭上的金發少年伸出手,輕輕按了按自己的胸口。
——但這種陡然冒出來的喜悅感與期待感,究竟是……什麼?
威尼斯僅有的一些道路彎彎繞繞,鞋底踏在石板路上的聲音在道路空曠的清晨可以傳到很遠。
腳步聲停在背靠著橋墩戴著墨鏡的人面前。
強烈的存在感與面前驟然停止的腳步聲讓他慢慢的抬起了頭,戴著墨鏡的臉面對著來者,口中重複了與剛才遇見金發少年時一模一樣的問題:
“是誰?”
男子垂下了右手,煙頭按滅在身邊的石頭欄杆上,然後慢慢的蹲下身體,伸出手小心的將對方從臺階上扶了起來:
“阿漾,我是羅司。”
“羅司啊……”帶著墨鏡的李漾頭部微微側了一下,“你知道嗎……”
“什麼?”
“我剛才就在這裡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孩子……”李漾拉著羅司的手臂站了起來,身上冰冷的一片,羅司立刻將一件外衣披到了李漾的身上,“他說……”
“他叫李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