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大利。”
首都羅馬,位於歐洲地中海北方熱情浪漫的半島國度,其形狀有如一隻漂亮的女式高跟長靴,旅遊業尤其發達。
望見少年猶豫的臉,李睿眨著眼睛,帶著調笑的語調說道:
“怎麼,難道你不敢去?”
實際上,少年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樣,對於離開這個地方産生了許些的恐懼,即使他自出生以來,都從來沒有離開過拉斯維加斯。
他的親生母親在此處與其心愛之人邂逅,十月懷胎之後在這處霓虹燈下魚龍混雜的都市裡賦予了少年生命。
——以丹尼爾米諾拉斯為名。
在垃圾桶邊亂竄的野貓,拖著爬行在地面上瘦骨嶙峋的身體,金碧輝煌的大理石倒映出被瘋狂所俘獲的面容,還有因毒品浸染而無神的雙眼。
腐爛、崩壞、潰敗、然後死亡,發出令人厭惡的氣味。
身在舉世聞名的慾望之都,斑斕浮華之下的罪,紙醉金迷之海的沉浮,所感受到自然是由其的深刻。
年幼時也曾經在沒有燈火的小巷裡望過天空,發現了很多好多人都沒有注意到的璀璨星光,也曾經在心裡問過——為什麼那麼多人在一落千丈之後會入酒吧買醉,卻沒空抬頭看看星空。
堅定的抬起頭希望好好做人,卻被現實的激流沖得七零八落。
——手指緊緊抓住那一抹泡過了慢性毒藥的甘甜,慢慢的沉溺與墮落下去,然後萬劫不複。
來到拉斯維加斯實現了夢想的人終究只是少數,懷著朝聖的心態步入洪流,每個平凡人在最初所擁有的機會都太少、太少。
接著,是慢慢的長大,慢慢的失去希望,蒼白的等待著,漸漸瞭解到一切的始果——並不是他們不願看到,而是有太多額外的東西遮住了視線,層層疊疊的侵蝕起視網膜,直到有一天即使是抬起頭顱,也再也無法看見那些遙遠、微弱、渺茫,卻閃爍得無比幸福的小光點。
現在丹尼爾的面前有一扇門。
看門人卻很壞心的沒有告訴他,門的後面藏著什麼,唯一可以知道的是,這扇門一旦開啟,也許終其一生都無法再次閉合。
背負著曾經經歷過的一切,丹尼爾心裡其實並沒有太多的猶豫。
手捏住門把,旋轉,輕輕的開啟——
僅為了賭上心裡那絲尚未熄滅的光芒。
——請帶我離開。
看,面對機會做出選擇,這只是多麼簡單的一件事。
只不過……
“丹尼爾,把這些箱子搬過去。”
“……”我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