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瞭解,我只知道徐嘉瑤是小三上位,怪不要臉的。”
陳茯震驚地看著他坦然自若的神情,結結巴巴道:“徐、徐嘉瑤……徐阿姨……”他頓了頓,莫名有種背後說人壞話的侷促感。“……我爸挺喜歡她的。”
“對啊,撈女碰上王八犢子,一個圖財,一個圖乖,登對著呢。”
陳茯沉默下來不說話了。
李謹哼笑一聲,把從冰箱裡拿出來的凍葡萄放到他面前。無籽葡萄剝好皮凍得結結實實,像一顆顆冰團子,盛滿了瓷碗。
“熱死人了,趕緊吃,吃完繼續選你的學校,最好離江城遠遠的。”
他拿張硬紙板朝自己臉上扇風,拿起車鑰匙要出去買菜。換鞋時,坐在客廳裡的陳茯轉過來頭問他:“外面太陽好大,你要出去做什麼?”
李謹隨口答道:“廚房裡沒生抽了,你不是要吃白切雞嗎?水果也快沒了,再買點新鮮的綠葉菜。”
陳茯沉默了會兒,問:“要是我選個離江城遠的城市,你會跟我一起去嗎?”
李謹:“你說呢小祖宗,我可就盼著你早點考完早點帶我走呢,江城這破地方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之後填報志願的事李謹沒有問,陳浩景倒是在截止日期前一晚打來了電話。陳茯握著持續震動的手機,來電鈴聲不停地催促著。他看了看李謹,說:“是我爸”。李謹拖著地沒搭理他。他不安地坐了會兒,最終還是拿著手機出了門。
後來李謹透過窗戶往下看,看到他聽著電話在樓下走來走去,一段路往複折返十來遍,結束通話電話後,還站在原地半天不動。
這通電話打了半個多小時,陳茯回來時,臉上的惆悵遮都遮不住,緩緩帶上門後,說:“我爸要跟我斷絕關系。”
李謹聞言心裡一陣爽快,樂得往嘴裡連塞兩顆葡萄。暗爽過後放下碗後,看他這副怏怏不樂的神情,只好裝作樣子安慰道:“斷就斷吧,夫妻能離婚,兄弟能反目,再親密的關系也有斷開的一天。人活在世上都這樣,免不了的。”
陳茯仰著頭靠在櫃子上,眼睛無神地望著天花板,一言不發。
嘖,還真難過到心裡去了。李謹看了他半天,起身走過去,同樣一聲不吭地把他打橫抱起來,重心不穩地一路抱到床上。
“不想做。”陳茯仰躺在床上,拿胳膊擋著眼,悶悶道。
李謹壓在他上方,俯身在他嘴角親了親,輕聲說:“嗯,不做,就睡個午覺。”
兩人誰都沒睡著。兩點的鬧鐘一響,李謹就要出門去上班。他剛起身,就被拽住了衣服。陳茯攥著他的衣角,問:“那我們呢?我們的關系也會斷的是嗎?”
李謹微不可聞地嘆了聲氣,說:“你總是在向我討要安全感,但是——好吧,”他無可奈何地嚥下鋒利的話語,“我們不會斷的寶貝,相信我,我肯定不會離開你。”
陳茯眼淚忽然就湧了出來,順著眼角流入鬢發。李謹沒有笑他,也沒有安慰他,默默與他對視了有五分鐘,才移開視線看了眼床頭的鬧鐘,說:“兩點十分了,今天還跟我去上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