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報仇。
早上,她可記著呢,就是他給自己送回來的。
蕭辰野:“……”
他面不改色的抹掉口水,淡定的,“沒事兒。”
溫然都快樂死了,“這鼻噶大的小東西,還知道記仇呢?嗯?”
敏敏可算是快活了,看著溫然不走,坐到了炕上開始擺弄自己的小玩具。
是蕭父這幾天做出來的積木,邊邊角角都打磨光滑了,孩子拿著玩也安全。
“咋帶回來這麼多雜糧?”
溫然手舞足蹈的,“我們去掏鼠兔洞了,都是戰利品。”
蕭母看著雜糧,咂咂嘴,感覺有哪裡不對勁兒,但是一時間沒想起來,乾脆就沒提。
新覆一層積雪的屋脊上,顛顛的奔過來一道小身影,倒吊在屋簷上,睜著黑黝黝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
外頭的天,好像是瞬間就黑掉了。
晚上吃的就是雜糧粥,一家子熱熱鬧鬧的,眼看著到了年關,蕭母開始分配任務了,“明兒啊,讓家裡這些識字的孩子,在紅紙上寫兩句吉祥話,咱們也熱鬧熱鬧。”
“行,”蕭晨月雖然在笑,但笑意不達眼底,仔細看,裡頭還鋪著一層濃稠的哀傷。
她明白,過了年,她就要再次跟家裡人分開。
前一天有多麼歡聲笑語,後一天就有多麼孤單冷寂。
她捨不得。
別過眼,蕭晨月伸出手指,快速抹掉了眼角的淚花。
大家夥兒沒看見,只有敏敏,她看著媽媽有些茫然,奮力的遞過來一個圓頭圓腦的積木,“啊!啊咦~”
媽媽,不哭,玩~
望著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蕭晨月再也繃不住了。
抱著敏敏,哭的撕心裂肺。
捨不得啊!
她真的捨不得。
蕭母罵道:“你這個死孩子,馬上過年了,哭什麼哭?”
雖是罵人,那語調卻帶著怎麼都抹不去的哽咽。
蕭母能不心疼嗎?
蕭晨月是她第一個閨女,她捧在手心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