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裡傳來一個小夥子的聲音,緊接著一個戴眼鏡的男生從人群裡鑽了出來,他頭發淩亂,灰頭土臉的,但是眼睛卻很亮,顯然,找到自己的包袱他真的很高興。
“謝謝,真是太謝謝了。”小夥子抱著包袱不停的對鹿仁佳鞠躬道謝。
“你快去找地方安置吧,別打擾救援工作。”鹿仁佳對這樣的態度有點不適應,擺擺手便讓人走了,她自己則是繼續彎腰幫忙搬磚。
很快,沐戈壁擠過人群給鹿仁佳送來一雙勞保手套:“你快戴上,別把手給傷了。”
“你站遠點兒。”
鹿仁佳接過手套,蹙著眉讓沐戈壁站邊上去。
沐戈壁也是聽話就跟站到旁邊去了,手裡還拿了毛巾和水杯,準備隨時上去做後勤保障,不過只是一個人的後勤保障就是了。
鹿仁佳力氣大,但也沒過分顯露,只比一般女生的動作更麻利些,但她方向卻很準確,專挑那些隆起的位置扒拉,那邊多數有架子床,一般行禮放在架子床下面,鹿仁佳的目的不是整理磚頭,而是將同學的行禮先拉出來,所以不一會兒,她身邊就湊了一群人,時不時一個包袱送出來。
氣氛越來越火熱,沐戈壁見鹿仁佳身邊圍的人多了,就趕緊上前去送水。
倒是有同學質疑呢:“沐同學,你好歹是做丈夫的,怎麼自己不搬叫妻子搬呢?”那眼神宛如看著的是一個壓迫妻子的渣男丈夫。
“他身體不好。”沐戈壁還沒開口呢,鹿仁佳倒是先給解釋了:“之前差點死了,也是命大才活了下來,現在能恢複成這樣不錯了。”
沐戈壁幹脆不開口,只羞赧的笑。
這一笑反倒笑的別人不好意思了,畢竟人家並非偷懶,而是因為身體緣故,儼然是怪罪錯人了,不過呢,大約是看多了前些年的薄情寡義,鹿仁佳這樣的不離不棄反倒顯得特別了。
一整個晚上,都有不少人的目光流連在這對顏值頗高的夫妻身上。
尤其鹿仁佳的同班同學,他們似乎也意識到了鹿仁佳的不自在,自發的圍在鹿仁佳身邊,為她遮擋目光,對這樣的關照,鹿仁佳真誠的道謝了一番。
也因為此,鹿仁佳意外的和班上的同學們關繫好了起來。
尤其幾個性格脾氣都很直爽的,甚至能很熟絡的打招呼,這一晚上一直忙到了將近十點鐘,也沒能撈出所有的行禮,學校也是沒辦法,只好先讓學生們找熟悉的同學借宿一晚,第二天再來找行禮,這天晚上學校會負責看守這棟樓,不叫人私下裡來偷東西。
由於第二天還有課,學生們也只好先去找人睡覺去了。
鹿仁佳和沐戈壁兩個人掏出手電筒慢慢步行回了家,天色已晚,鹿仁佳和沐戈壁躡手躡腳,生怕吵到王大爺睡覺,誰曾想,他們剛關上門,身後就傳來王大爺的聲音:“回來了?”
“大爺你沒睡啊。”鹿仁佳回頭,有些詫異的問道。
“你們不回來,我哪裡睡得著,學校裡沒事把。”王大爺關心地問。
“沒事,就是好多同學的行禮還沒挖出來,估計要找建築隊來搬斷牆,老師讓我們先回來,明天還要上課呢。”鹿仁佳一邊說著,一邊快步走到廚房裡將爐子上坐的水壺給拎出來,準備洗漱睡覺:“大爺你也早點睡吧,省的明天頭疼。”
“欸欸。”
王大爺連忙點頭,然後緊了緊身上披著的衣裳,扭頭回了屋裡。
夫妻倆洗漱完了就回了房間,遠遠的,還能聽見他們的說話聲。
一夜好眠,第二天一早,夫妻倆精神抖擻的起床去上學,和他們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其它同學,畢竟樓塌了,多出了一百多個學生,學校肯定不會叫這些同學去教室打地鋪,最終還是被塞進了各大寢室,所以這一夜誰都沒睡好。
老師們也知道昨天出的事,這一天對學生們也格外的寬容。
放了學鹿仁佳先是去供銷社那邊拿了布料和魚,然後趕急趕忙的做了晚飯,吃完後又急急忙忙去了學校,這時候,建築站那邊已經來了兩輛拖拉機,有了機械的幫忙,進度瞬間快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