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拍兒子的肩膀,然後指了指棺材前的蒲團:“你回來遲了,快去給佳佳阿爺磕個頭吧。”
“好。”沐戈壁點點頭。
他將手裡的包遞給鹿仁佳,利落的走過去磕了個頭,隨著他跪下,外頭的嗩吶聲緊跟著響起,知賓拿著孝帽和腰帶過來給沐戈壁戴上,等戴好了,又磕了頭才算是禮成了。
“這包裡是什麼?還挺重的。”鹿仁佳掂了掂,心裡估算著重量。
“我哥問了部隊的醫生,他們說沒有特效藥,我就拜託他們開了點止疼藥,本來打算……”沐戈壁嘆了口氣:“現在看來是用不著了。”
鹿仁佳抿了抿嘴,再抬眼時眼圈都紅了:“阿爺死前受了不少罪,鹿國平兩口子不是東西,我阿爺本來不會死的這麼快,是被他們磋磨的病重了才死的。”
所以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她對鹿國平的態度會那麼惡劣。
難怪呢!
他就說嘛,他的記憶不可能出錯,這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鹿國平間接害死了鹿大山,鹿仁佳只罵兩句已經算得上仁慈的了,這要換個暴脾氣估摸著早就打上門去了。
這麼一想,沐戈壁突然就有點心疼眼前的姑娘了。
雖然書裡沒有過多描述,但仔細想想,撫養自己長大的阿爺因為被養子折磨突然逝世,前去部隊拿特效藥的丈夫又在同一時間意外去世,一下子失去兩個依靠,她沒像田雪一樣瘋掉,已經很堅強了。
至於後來出現的親媽,想必也是她抓住的救命稻草,所以才會這麼輕易的相信了她。
“別怕,我回來了,以後他們不敢上門來鬧事。”沐戈壁拍胸口保證。
鹿仁佳:“……”
可別了,就這小身板都不夠她一拳的。
不過面上卻還是要維護柔弱丈夫的尊嚴的,所以她乖巧點頭:“好,幸虧你回來了。”不然沒人摔盆了。
雖然她不介意再停靈幾天,但村裡已經有人開始有意見了。
所以還是早點入土為安吧。
“嗯,咱們先出去吧,剛剛知賓還說有事要我們去做呢。”
感受到鹿仁佳對自己的依賴,沐戈壁下意識的抬手輕拍她的背給予安撫,就好比上輩子對待那些失意的兄弟一樣,可誰曾想,鹿仁佳突然紅了臉,睨了他一眼後就扭頭跑了。
沐戈壁:“……”
啊,他忘了,鹿仁佳是他的妻子不是兄弟來著,看來還是得調整心態。
老把妻子當兄弟看,家庭容易不和睦。
雖然他上輩子沒娶過老婆,但他也是看過不少這方面的書來著,也為基地的小夫妻們處理過感情糾紛,所以他只要隨時調整策略,肯定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