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師傅拍胸口保證,然後喝了碗鹿仁佳放了糖的濃豆漿,就開始幹活,鹿仁佳也大房,一包大前門直接放到牆頭,茶葉每個人的瓷缸子裡抓了一把,豆漿更是由他們當水喝,可以說,這條件整個縣城裡都少有。
張師傅自然盡心幹活。
尤其中午的時候,他還去之前建造的那個烘幹房門口轉了一圈,發現裡面多了不少奇怪的裝置,正和他之前建造的烘幹房嚴密的契合在一起,而那正在運作的烘幹爐正發出嗡嗡的聲音,那蓋子上,還有儀表,上面是一些奇怪的字母,反正張師傅是看不懂。
原本還以為能攢點兒經驗呢。
沒想到啊,這烘幹房的水還挺深。
張師傅的心情頓時低沉了些,不過好在他也沒想過偷學,下午依舊賣力幹活,只是他沒想到的是,這一次回去後就有人找上門來,想要請他去建烘幹房。
奈何他是真的有心無力,畢竟那烘幹房裡面的彎彎繞繞,他是真看不懂。
烘幹房建了幾天,幾個師傅都養胖了,尤其兩個新來的小工,走的時候那叫一個依依不捨,等回了政府大院那邊的工程時,忍不住的就跟同事吹噓了起來。
這一來二去的,都知道豆腐坊是個肥差了。
一個個的,巴不得豆腐坊生意更好點兒,到時候再建房子的時候,說什麼他們都要搶著去。
只可惜,鹿仁佳絲毫都沒接收到這群瓦匠小工們的殷切期望,因為她已經不打算再擴建豆腐坊了,至少暫時不打算擴建了,新的烘幹房陰幹了幾天後,開始安裝裝置,裝置填進去後燒了兩爐空爐,便開始投入使用,而豆腐坊這邊,也開始了全天候八小時上班制,工資也一人加了一塊錢,這對這群工人又是一陣激勵。
尤其是胡嫂子。
老胡是鋼鐵廠的正式工,早年老縣長在的時候,鋼鐵廠那叫一個風生水起,老胡考進去當了正式工,胡嬸子卻為了照顧孩子,只找了個豆腐坊的工作,家裡的經濟大權一下子掌握在了老胡手裡。
老胡愚孝,手裡的錢早年孝順一半個爹媽,剩下的一半才是給的家用。
胡嬸子省吃省喝的將幾個孩子拉扯大,還都給他們結了婚生了孩子,如今才算是直了頭,也就是這空檔,豆腐坊的事業蒸蒸日上,鋼鐵廠那邊卻是一個紕漏接著一個紕漏的出。
所以家庭地位上自然有了轉變。
胡嬸子忍了一世,到了這把年紀了,突然翻身做了主人,她當然不可能再同意老胡將一半工資給爹媽了。
於是這個月剛發了工資,胡嬸子就把錢攥在了手裡,只給了老胡五塊錢,讓他給爹媽送去。
老胡不肯,胡嬸子也不勸。
反正又不是她爹媽。
雲絲一批一批的産出,送到省城和鄉鎮,還有供銷社裡也隨之上架,每個月月底供銷社固定的雲絲售賣日,家裡有空閑的都早早的排了隊。
如今雲絲已經走進千家萬戶,成了必不可少的營養品。
更別說周邊縣城都沒有,就連省裡都要來訂貨,河東縣老百姓也是與有榮焉,將雲絲直接當成河東縣的特産,所以包雲絲的牛皮紙袋子上貼的就是‘河東雲絲’的商標。
現在還沒有所謂的商標法。
但鹿仁佳還是去公安局備了案,而且是以個人名義備案的,省的以後有了商標法後,有人盜用商標,做一些假冒偽劣産品。
他們是從末世來,從不吝嗇懷疑人的劣根性。
作者有話說:
鄭家的心思都不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