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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蘭眼冒金星, 胸口彷彿被巨錘砸過。
捂住嘴,不停地幹嘔著,這是焦急後的生理反應。
她左看看, 右看看,只見人群湧動, 都往床邊圍, 鄭國華像個困獸似的, 攥著醫生的衣領不停地咆哮著, 她張開嘴,想出聲,卻發現壓根出不了聲。
國強啊……
他們家為什麼會走到如今這地步?
倒下前, 腦海中關於過去的記憶走馬燈似的盤旋, 最終定格在鄭國華第一次帶文秀回家時,鄭國強那滿意的笑容, 顯然對弟弟白嫖一個奶媽回家很是贊同的樣子。
所以說,都是報應!
熱, 真的熱!
沐戈壁擦掉額頭的汗,看看牆上掛著的溫度計:“這不是才二十三度麼?怎麼感覺比滇省那邊還熱啊。”
滇省那邊四季如春的,入了春穩定溫度在二十六度。
那邊的太陽也熬人,但只把人曬黑了, 要說有多熱,還真沒多大感覺, 所以沐戈壁進了家門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 出來後頭上還冒汗。
“昨兒個不到二十度呢,這天氣跟神經病似的。”
顯然田雪也是在吃瓜第一線, 對‘神經病’這個名詞用的很是熟練。
“溫度上來了, 上班時間就要調整了。”鹿仁佳給沐戈壁倒了杯水, 仰頭看看湛藍的天,天空上連大朵的白雲都沒有,只有一些透薄的輕雲,可見至少未來三天都不會落一滴雨,天天都是大晴天。
“豆腐坊裡面一定要清洗幹淨,不然容易餿了。”田雪不放心的又交代了一句。
“欸,我曉得呢,媽,明天早上就通知。”鹿仁佳連連點頭。
其實說實在的,自從開始做雲絲生意,豆腐坊的上班時間已經開始加長了,甚至有的時候下午還要來上班的,不過田雪既然開了口,她自然不好駁斥,只聽著就是了。
田雪見鹿仁佳聽話,心下滿意。
去年一整個冬天看下來,鹿仁佳是難得的勤勞肯幹,而且聰明負責人,對於這個接班人,田雪很是滿意,但她還是有點不放心,畢竟鹿仁佳還沒管理過夏天的豆腐坊。
尋思著,要不幹脆這段時間搬回來算了。
而且大屋背陰,比周廠長那個向陽的小院兒涼快多了。
周廠長自然沒話說,他本就是孤家寡人一個,老家的親戚又管不到他,否則他也不會單身這麼多年還沒人催婚,現在結了婚,自然跟著田雪走。
再說了,本來就天天到這邊來吃飯,他那個小院兒只是睡覺的地方而已。
於是,在沐戈壁回家的當天,周廠長和田雪也搬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