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怎麼回來了?”文秀詫異地看著周蘭,尋思著這會兒不該在省城看護著大哥麼?
周蘭沒理她,徑直繞過文秀上了樓。
文秀:“……神經病啊。”
自從劉大腦袋得了瘋兵,被醫生斷定成什麼神經病後,神經病這三個字就在河東縣出了名,成了罵人的話,可以說非常惡毒的那種。
周蘭直奔房間,將房門關上,拉開抽屜,拿出一把小銅鑰匙開桌上的老式梳妝盒。
梳妝盒的最下面一層掛了鎖,但鑰匙鄭國強卻是知道的,所以賬本一定在這一層。
開啟後,先拉開上面的抽屜,裡面是各種票證,以前這裡面還放了一家子的積蓄,可自從意識到鄭國強要出事,周蘭就將所有的錢給幾個兒女分了,現在裡面只剩下這兩個月的廠裡發的票證,多的錢則是一分沒有,全都被她隨身帶著。
可這會兒,她的注意力卻沒被這些票證給吸引。
哪怕這些票證明顯少了好些也沒能叫她察覺,她只是將每個抽屜都拉出來看,被鎖住的抽屜有三個,第一層是票證,第二層原來放著幾個銀鎖片兒,自從運動開始後,她就挖了坑藏了起來,她只告訴了鄭晴晴,這是未來打算給她的嫁妝,至於第三層……以前這裡面放了印章和印泥,現在……
周蘭舒了口氣。
猛地拉開第三層。
本以為能看見賬本,卻不想,她只看見裡面空空如也。
不僅賬本沒有了,就連印章都沒了。
“文秀——!”
周蘭猛地尖叫起來。
文秀聽見聲音連忙上樓:“怎麼了?”
“你是不是碰我梳妝盒了?是不是你——”周蘭猛地撲上去,一把攥住文秀的領子:“你拿了什麼東西,快給我交出來。”
“我,我沒有啊。”
這一下文秀是真冤枉了。
她連他們房間都沒進過,怎麼可能會開周蘭的梳妝盒呢?
“你胡說,你知不知道,這盒子裡面裝了我們家國強的命,你還給我,不管你拿了什麼,現在還給我,我既往不咎。”周蘭扯著文秀的拎著發瘋:“你要不給我,我要你的命!”
結合鄭國強的話,就知道那賬本肯定跟馬主席有關系,只要馬主席幫了忙,她的兒子就能回來接工作,以後哪怕鄭國強有個三長兩短,也不至於活不下去。
文秀頓時給嚇到了。
她是真沒碰周蘭的梳妝盒啊,可她又有什麼辦法,現在的周蘭瞧著實在是不怎麼正常,就跟瘋子似的。
她想到鄭國強被瘋子剁碎的下半身,就忍不住的顫抖,這惹了旁人還能活命,可惹了瘋子是死了也活該啊,沒見現在公安局那邊也因為劉大腦袋的事,都快頭疼死了麼?
“大嫂,大嫂你冷靜點兒,我真的什麼都沒拿啊。”文秀一邊嚎著一邊拼命的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