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見她沒有遷怒到村裡,不由暗暗嘆了口氣。
但是他也知道,許雷這個出息孩子,多半是廢了。
另一邊的許雷媽眼看著事情要定性,頓時撒潑鬧了起來,鹿仁佳不為所動,大隊長發了狠,只說道:“你要是再鬧我就把你送農場改造去。”
下河村靠近農場,裡面有不少壞分子在勞動改造,一旦許雷進去了,估計得脫層皮。
許嫂子也急了:“要是咱家的成分壞了,我就讓大城子跟許雷脫離關系。”
一聽到‘成分’二字,許雷媽立刻跟被掐住脖子似的,不敢吭聲了。
大約半個小時以後,許雷回來了。
他是被騙回來的,回來時滿臉焦急,一路就往家的方向去,結果剛到家門口,就被人給截住了,若大隊長在這兒的話,就能知道,截住許雷的人正是旁邊農場裡看守農場的民兵。
原來,早在沐胡楊那邊傳來找到信的訊息時,他就拿著沐胡楊的證件去了農場,借了幾個民兵過來。
許雷被押著到了大隊部。
原本還犟著不肯就範,等看到桌上那堆信的時候,腿就軟了。
“麻煩各位同志了。”
沐戈壁對幾個民兵同志的態度十分客氣:“等會兒還要麻煩你們幫我把他送到鎮上公安局去。”
無論他到底有沒有犯法,他們都沒有私自處理的權利。
民兵同志們自然是拍著胸脯保證。
沐胡楊也沒多囉嗦,拿著信,帶著人就走了,村裡的幹部自然是要跟著去的,一行人先是去了公社,沐胡楊拿著證件說明瞭情況,公社書記對這件事很重視。
許雷這種情況已經不僅僅是為一己之私了,說不定還涉及到犯罪了。
畢竟他不僅扣押信件,侵犯隱私,還涉及盜竊大額財産,以及對女知青的人身安全造成了很大威脅。
公社書記不敢耽擱,直接啟用公社拖拉機,直接一拖拉機給拉到鎮上去了。
到了公安局,鹿仁佳立刻縮了頭不再啃聲,只抱著王敏,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畢竟再演下去就要翻車了,到了這裡,主場應該是屬於沐胡楊的。
結果鹿仁佳猜錯了。
主場是沐戈壁的。
沐胡楊軍人出身,做事一板一眼,尤其進部隊的時候年紀還小,三觀包括性格都受到了很大的影響,沐戈壁就不同了,上輩子首領,這輩子弱雞,他適應的都很好。
所以他和公安局負責辦案的警察才說了幾句話,遞了兩根煙,兩個人的關系立刻就升華了。
甭管大隊長在村裡怎麼說一不二,真到了鎮上公安局,還是有點兒氣短的,尤其是許雷確實犯了事,眼看著沐戈壁跟那警察又是握手又是拍肩的,心裡頓時更慌了。
因為涉及到扣留信件,警察還去找了郵政局的領導。
郵政業最忌諱的就是扣押別人信件,這屬於重大工作失誤,不過,這其中也涉及到了一個點,那就是信件還沒到郵政局,只是由王敏‘交到’許雷手上,沒有進入工作流程內。
撇開許雷郵遞員的身份不談,只能算作私人幫忙,算不上扣押信件,畢竟郵遞員可沒有收信的業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