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戈壁蹙眉:“誰缺父愛了?”
“不缺父愛你沒事兒瞎嫉妒啥?”鹿仁佳一眼就看穿了沐戈壁惡聲惡氣之下的羨慕,她抬手,抓住沐戈壁的手:“沒事兒,你有老婆他沒有,再說那也不是親爹,你贏了。”
沐戈壁:“?”
嫉妒?
開什麼玩笑,他怎麼嫉妒了?他只是感嘆而已,感嘆這個世界的人們,在感情方面是多麼的澄澈,他經歷過太多的背叛與欺騙,所以,周廠長這樣毫無所求的喜愛,才叫他有些不適應。
“對對對,我贏了。”
沐戈壁反手握住鹿仁佳的手,再看向周廠長,那點兒不適應瞬間就沒了。
果然還是得有個老鄉在旁邊!
告別了周廠長,一家人騎了兩輛腳踏車,沒錯,其中一輛還是從周廠長那邊借過來的,鹿仁佳載著沐戈壁,田雪載著姚姥姥,只剩下一個沐胡楊,他沒車,他是一路跑回去的。
臨出門的時候,周廠長曾強烈希望沐胡楊留下住一宿。
沐胡楊則以留下還要打掃房間鋪床為由拒絕了。
臨走前鹿仁佳下意識的回頭望了一眼,就看見周廠長眺望他們離去時,眼底的不捨,忍不住嘆了口氣:“繁華過後的清冷總是格外的孤單呢。”
“你最近看語文書?”沐戈壁聽到後一驚,瞬間警惕:“你怎麼沒告訴我?”
鹿仁佳:“……我快期末考了。”
總不能全看理科吧!
哦,對,鹿仁佳快要畢業考了,沐戈壁頓時閉嘴。
鹿仁佳腳下蹬的飛快,田雪速度也不慢,唯獨沐胡楊,跟著後面慢慢跑回家,一到家,鹿仁佳就趕緊的泡黃豆,其他人都來幫忙,除了沐戈壁手不能幹重活,只拿著水管子往桶裡放水外,就連姚姥姥都拿著簸箕挑豆子。
有些黃豆長得就癟,又很硬,哪怕泡一夜也泡不開,第二天上了碾子就容易卡住碾子。
“這小周啊,日子過的真是……冷冷清清的。”姚姥姥一邊挑豆子,一邊感嘆:“年紀也不小了,哪怕找個人搭夥過日子啊,也好過一個人。”
田雪蹲在地上,拿著大篩子篩豆子:“他是廠長,要是真想找一個,早就找了,這麼多年沒找著,只能說明人家不想找,其實說實話,一個人過日子也挺好。”
“你當然覺得挺好,你兩個兒子在身邊,還有我這個老孃跟著你伺候你,你只要拼事業就行了,日子能不好過麼?”姚姥姥不由翻了個白眼,對田雪的說法嗤之以鼻。
她就是覺得田雪站著說話不腰疼。
田雪有些無奈:“我可沒這麼說啊,要是老沐在,我日子指不定更好過呢。”
“別介,甭管他在不在,你的日子就這樣了,反正只能靠我這個老孃。”姚姥姥抖了一下簸箕:“除了我啊,你誰也指望不上。”
“媽,你又說這些幹什麼。”田雪頓時急了,目光下意識的朝兩個兒子的方向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