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戈壁沒說話,而是靜靜的站在一旁。
他的手還要繡花,所以一般這種動手的活兒他不能幹,不然手容易糙,鹿仁佳是真心喜歡這些機械,從上輩子開始。
天氣越來越冷。
鹿仁佳卻彷彿成了一個小火爐,大棉襖穿在身上,忙活一個早上就能出一腦門子的汗,最後幹脆不穿了,只穿個薄棉襖就開工,反倒是沐戈壁,冷的幾乎不能動針。
不過幸好他手裡的這套獻禮圖已經繡完了,不然估計得開夜工。
鹿仁佳去醫院後勤找了幾個用過的小鹽水瓶,回來後灌了熱水給沐戈壁揣兜裡暖身子,奈何瓶子小冷的快,哪怕沐戈壁換的勤,最後腳後跟還是生了凍瘡。
“海市那邊出現了一種新型的手爐,咱們辦公室已經有人用上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田雪提了一嘴,她在供銷社上班,有什麼新鮮東西,總是她們先用上:“我已經託人幫我帶了,裡面塞一個煤球,就能暖一整天。”
“什麼樣的?”鹿仁佳來了興趣。
“奇怪的很,那煤球塞進去,棉花也不會燒起來。”田雪也覺得那手爐很神奇。
“那明天我去接媽下班,順便看一眼。”
鹿仁佳立即說道。
“行。”田雪點頭。
第二天到了傍晚,鹿仁佳就去供銷社辦公室接人去了,她一到門口,辦公室裡的其他人就起鬨了:“田姐,你兒媳婦來接你下班了。”
“好福氣啊,田大姐,這麼多年了,兒媳婦來接下班的,你還是頭一個呢。”
鹿仁佳每次過來都要聽一耳朵這樣的調侃,早就習慣了。
“張主任,王主任,劉主任。”她憨笑著跟幾個主任打招呼。
田雪早就習慣兒媳婦出門必會裝憨厚的模樣,立即抬頭朝著門口的張主任喊道:“老張,把你的手爐給我兒媳婦看一眼,她昨天晚上就好奇了。”
“你也真是,看看看。”
張主任把手爐遞給田雪。
田雪轉手把手爐遞給鹿仁佳,青色的罩布拆掉後,露出裡面紅色的鐵皮殼子,扒開卡扣,殼子就一分為二,裡面兩邊都鋪著厚厚的‘棉花’,中間有一個燃燒了一半的煤球。
看來重點就在這‘棉花’上面了。
鹿仁佳捏著‘棉花’搓了搓。
不是‘棉花’,而是另一種東西,如果她沒摸錯的話,應該是石棉才對。
這東西在上輩子被證實是致癌物,但現在卻還是很重要的物資,算是保溫材料的一種,甚至還用於紡布。
還有這煤球……應該裡面加了助燃劑。
鹿仁佳‘剖析’完了暖手爐後,又將手爐恢複原樣遞回給田雪,田雪又塞回給張主任:“行了,完璧歸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