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服裝櫃臺可看不出誰窮誰富的,掏起錢來都大方的很。
“想買衣服?”沐戈壁見她看向成衣櫃臺,疑惑地問道。
鹿仁佳搖搖頭:“不想,結婚的時候阿爺把積蓄都拿出來置辦嫁妝了,裡面有不少新衣服。”
鹿大山許是覺得自己快要死了,把手裡這些年積攢的存款全部都置辦了嫁妝,當初出嫁的時候,那嫁妝也是轟動過十裡八村的。
“那行,那就以後再買。”
沐戈壁看著那些衣服,黑灰藍三色,灰撲撲的,雖然是質樸的本色,但年輕小姑娘穿這些顏色,也著實有點不好看:“要不我讓沐胡楊從部隊給你寄一套綠軍裝回來?我見廠區的那些小丫頭們可喜歡穿綠軍裝了。”
但凡誰穿了一件,那一天都是廠裡的明星。
“不用。”鹿仁佳再次拒絕,並且嫌棄的皺了皺鼻子:“我不喜歡穿別人的舊衣服。”
沐戈壁聞言愣了一下。
最終嘆了口氣,抬手揉了揉鹿仁佳的頭頂。
末世的時候,一切植物不生長,用來製作衣服的面料也幾乎停産,那時候不僅吃的艱難,穿的也很艱難,能撿到一件幹淨的,不破損的衣服已經很艱難了,更別說新衣服了。
“別摸我頭。”鹿仁佳撇過頭去,瞪了沐戈壁一眼。
這人可真不吃教訓,大庭廣眾之下動手動腳。
沐戈壁悻悻地收回手,比起鹿仁佳對這個社會的適應,他反倒成了不適的那個,明明在其它方面,他比鹿仁佳瞭解的更加深刻來著。
既然不買衣服,兩個人就直接去了手錶櫃臺。
手錶有好幾種牌子,便宜的七八十,貴的則有二三百的,鹿仁佳沒挑貴的,也沒挑便宜的,而是挑了個中等梅花牌的,大概一百二十多元。
沐戈壁直接付了款,就叫鹿仁佳將手錶戴了起來。
兩個人出了商城,沐戈壁看著票感嘆:“這錢真不經花啊。”
“可不是嘛。”鹿仁佳也是心疼。
誰能想到,鹿大山的院子不過賣了二百,結果一塊手錶就一百多,抵得上大半個農家小院:“我一直以為二三十就能買一塊手錶了。”
“還是得賺錢。”沐戈壁算算自己和鹿仁佳的工資。
刺繡廠顧問加打樣師,兩份工資加起來四十五塊錢一個月,鹿仁佳十八塊錢一個月,加起來也算是高薪了,結果夫妻倆不吃不喝,三個月工資才能買一塊手錶。
鹿仁佳也想到了這一點,重重的點頭:“咱們回去繼續研究榨漿機。”
一旦研製成功,周廠長肯定會給他們獎勵。
兩個人鬥志昂揚的回了家。
許是人一旦有了奔頭,腦筋就會格外的活躍,原本困擾了他們很久的一個問題,居然就這麼迎刃而解了,尤其當鹿仁佳拿著矬子,全靠手搓的搓出一個零件,居然直接沒什麼誤差,投放上去就能使用,之前她手搓,總是容易力氣過大,導致廢棄不能使用。
所以今天這個一步到位,真的叫兩個人喜悅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