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跟姥姥說一聲。”
鹿仁佳戴上紅軍帽,一邊照鏡子一邊指揮沐戈壁。
“早說過了,姥姥還做了豆渣餅,叫我們送給張老師。”沐戈壁從包裡翻出鋁飯盒,裡面的豆渣餅泛著油光,一看就是放了不少油。
“那行,咱們出發。”
沐戈壁又將鋁飯盒塞了回去,將另一個包背在身上。
裡面不知道裝了什麼,鼓鼓囊囊的,重的把他的肩膀都給勒出了很深的印子。
“我來背吧。”鹿仁佳面色複雜的看著那個小包。
“不用,我背得動。”沐戈壁逞能。
“不是,我只是感覺看著你背這麼重的包,充滿了罪惡感。”宛如在欺負一個命不久矣的殘疾人。
沐戈壁:“……行吧。”
他認命的將包拿下來放在桌上,發出一聲悶悶的碰撞聲,然後不由自主的抬手揉了揉肩膀,顯然這重量對他來說還是有點壓力的。
鹿仁佳一人揹著兩個包出了門。
沐戈壁緊跟在後面,結果剛出門就被鹿小軍給盯住了。
沐戈壁:“……”
行了,他知道自己過分了。
但他有什麼辦法?他只是個嬌弱的男人而已!
“這裡面裝的都是你們的筆記麼?”鹿小軍被兩個大包震驚到了。
“也不是。”
鹿仁佳彎腰,從裡面掏出幾個零件:“帶過去給張老師看看,說不定他有法子修。”
鹿小軍一看,這不正是之前他束手無策的電容元件麼?
表情瞬間複雜,這夫妻倆……當真是真心想要畢業證麼?當真不是逮著一直羊薅羊毛麼?
“好好考啊。”
姚姥姥知道鹿仁佳要去考試後,高興壞了,送他們出門的時候,聲音裡都帶著雀躍。
一行人上了去許林鎮的小巴車。
這一次他們輕裝簡行,幹脆挑了最後一排的聯排,三個人坐在一起,沐戈壁坐在窗戶口,鹿小軍靠著沐戈壁,而下盤極穩的鹿仁佳則坐在最中間,眼前就是過道,那架勢,跟老太後上朝似的。
中午這一班車不算忙。
坐在他們前頭一排的是一對母女。
當媽的正扯著嗓子跟人吹噓道:“……生了個大胖小子,這下子可算是站穩腳跟了,你們是沒看見,自從嫁過去也就半年沒懷上,那婆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現在一下子生了個帶把的,那婆婆又眉開眼笑的,要我說,這城裡人的心也壞得很。”
說著,把身邊丫頭往自己身邊扯了扯:“我就不嫌棄丫頭,我這二丫頭我也叫她好好讀書,以後也考去當工人嫁到城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