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了嘛。”浦原喜助撓撓頭,站立在沒有換過擺置位置的長櫃前,將泡好的茶水遞上來。
“那麼……”夏瀨伊泉示意可以開始談話,卻只是微抿幾案上的茶飲,便執在手中,不再品嘗。
“這個嘛。夏瀨桑一定聽說過。”浦原喜助在另一側的矮櫃抽屜中取出最上層的紙質資料,遞給夏瀨伊泉。
夏瀨伊泉接過資料,翻看幾頁後,便闔上。抬首看向正在悠閑搖扇的浦原喜助,笑道:“的確是個不錯的主意。”
“所以在我知道這個少年還活著的時候很驚訝吶。”浦原喜助笑道,“真的非常奇怪,明明沒有感覺到他有特別的靈壓。”
“人類總是帶給我們驚喜。比如滅卻師。”夏瀨伊泉笑道,“不過看過之後有些明白為何如此急切地想用人類試驗了。那個男孩也是個不錯的素材。”
“是的。實在是意想不到的事。”浦原喜助的小扇越扇越快,他用餘光看向倒在門口的男孩,略微有些急切地說道,“真想快些開始。”
“好的。我會按照你的想法‘照顧’那男孩。”夏瀨伊泉笑道,“關於如何讓魂魄直接將人類當做‘義駭’的課題,我也會幫忙出主意的。”
“那真是謝過夏瀨桑了。”浦原喜助喝了口水,卻險些吐出口。他勉強吞下茶水,而後用袖口擦擦嘴角,喃喃自語道,“阿嘞,到底是哪裡不對呢。明明手法差不多……”
夏瀨伊泉則直接帶著男孩回了住所。
幾年生活下來,夏瀨伊泉對男孩已經瞭解頗多,卻再也沒有用男孩來做那個危險的試驗。
依照浦原喜助的話來說,這樣好的素材要在最後關頭用上。
於是,為了以防找不到男孩或者他的意外死亡,夏瀨伊泉便照顧起他。
不過,這些年來,男孩似乎一直以為是夏瀨伊泉救了他。在頭一年的試探後,不僅對她萬般感激,在她面前更是乖巧得很。
啊。是了,如今她的外貌可是三十過半的婦女。所以年齡加上她的笑容,的確很有親和力。
在男孩開始將她接納之後,夏瀨伊泉又在向男孩旁推側敲與其時而透出的訊息之下,瞭解到他生活的過去。
一直以來,他都生活在黑道的爭奪中。
在極為混亂的世道,他努力賺取了自己的夥伴,常常聚在一起做些違法——雖然在這附近的黑道中人看起來只是毫無意義的小事。
例如搶劫,偷盜,和同年的孩子爭奪不屬於他們的地盤。
即使被強者看不上眼,但每一次的行動都意味著死亡。
所以,在又一次行動中,他們都因重傷而失去了意識。終歸是全軍覆沒。
然而,男孩醒來時,卻發現身處夏瀨伊泉的小屋中,濃重的血腥味好像已經離開了很久。
夏瀨伊泉聽聞到此,便知道,浦原喜助一定是利用他們失去意識的間隙進行了實驗。
瘋狂卻又有著致命誘惑的課題。
不過自從她提出幾個改進建議之後,這項專案也便與她無關了。她偶爾會做研究,並不代表她就如浦原喜助一般瘋狂熱愛它。
“伊姐!今天晚上有行動。”一個右側額頭紋有紋身的女孩,走進房間說道,“老大讓我對您說一聲。”
“我知道了。”夏瀨伊泉放下手中的報紙,笑道,“是在老地方集合吧。”
“啊。晚上十點三刻。”女孩說完,向她點頭致意,便又走了出去。
夏瀨伊泉又執起看到一半的報紙,卻無奈地發現義駭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