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克姆先生真的是個很好的人。”喬治安娜這樣說。
“……你還喜歡他嗎?”我不知道該怎麼接,本來想換個話題的,但突然就這樣問出來了。好吧。
“大概還是喜歡著的吧——不過我知道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喬治安娜語氣溫和,神色平靜,讓人感覺就像是七老八十的人們在回憶青年年少一樣,完全看不出她才十六七歲。
這一刻,我突然想到,也許喬治安娜也長大了,某一方面,她在我們不經意的忽視之下,轉身之間就成熟了。
“不過,即使我還喜歡著威科姆先生,也沒關系——大概以後我會遇到一個比他更讓我喜歡的男士。就像白雪公主,最終還是會遇到白馬王子的。”
“……”好吧,剛才是我錯覺了。她依然還是一個小女生……
在彭伯利的最後一天,我們在客廳裡,各自捧著一本書安靜地看著。
看著書上出現的一個單詞“宴會”,我突然想到,似乎認識了達西這麼多年,在彭伯利也待了不少一段時間,我還真沒在這兒參加過幾次舞會,而且似乎參加的寥寥幾次還都是達西的父親還在世的時候舉辦的。這麼一想來,達西在彭伯利舉辦過的舞會還真的是屈指可數了。
這麼一個孤僻的、不與他人交際的人,怎麼就能一直得到別人的欣賞呢?
按說,這麼傲慢的人一向是被人拒之門外的物件。可是在達西身上,似乎傲慢是一種理所當然了——這大概是他的家世和地位所決定的吧。
這麼說來,其實不管是在十八世紀還是二十一世紀,在中國還是英國,人類始終是一種十分實際的生物。有錢有勢的人不管做什麼,都會得到群眾另類的包容,這也許是一種奉承,或者說是一種偏愛。而達西,恰恰就是那類被包容的人。即使是伊麗莎白班納特,在見識過彭伯利莊園之後,也對達西的傲慢改觀了不是嗎。當然,還好達西的傲慢不是那種粗鄙的自大。
第三天,我們三人從彭伯利出發,在天黑前到達了倫敦。
車夫駕著馬車繞道往倫敦中心,送達西到達他在倫敦居住的小莊園,然後再送我和查理回菲尼克斯。
菲尼克斯莊園門口,貝蒂和赫斯特先生在等我們。
“哦!親愛的卡爾,這麼久沒見到你了,真是太想你了!”我一下馬車就被貝蒂狠狠地抱住了,當然,查理也逃不過的。
“這麼久才回家,我都想去彭伯利接你們了。”貝蒂抱怨道。
“對不起,下次我們會早點回家的。”查理朝貝蒂露出一個認錯的表情。
“好了好了,路上也很辛苦的,先讓他們去梳洗一番吧。”赫斯特先生撫了撫貝蒂的背,安撫她道。
“爸爸媽媽回來了嗎?”我問貝蒂,據貝蒂上次給我們的信,爸爸媽媽應該差不多就是這幾天回來了。
“哦,還沒有。他們的輪船在路上耽擱了點時間,要明天才能到倫敦呢。”貝蒂說。
“哦,這樣。那我們明天可以去接爸爸媽媽了。”
“是的。”
吃完晚飯,我和查理跟貝蒂他們交換了一下彼此最近的生活情況,就到了就寢的時間了。 我們互道了晚安,約好明天早上早點起來去碼頭接爸爸媽媽。
第二天。
聽僕人們的報告,爸爸媽媽乘坐的船大約要十點多才能到達。
我們吃完了早餐就向著倫敦碼頭出發,到達之後,見時間還早,便在旁邊的茶館裡喝茶等待著。
好不容易等到了爸爸媽媽乘坐的那艘船抵達碼頭,我們在人群中不斷搜尋著爸爸媽媽的身影。
“啊,在那兒!”貝蒂驚呼一聲,手指指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