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麼說你心中已經有猜測了?既然不是燕與民,那又是何人要取你性命呢?”長公主睨了一眼陳良,面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陳良被噎了一下,心說他哪兒知道。
可面對長公主,他向來表現乖巧:“殿下,下官在洛陽還是一個總旗時,曾因為查魏國公餘孽張猛一案,遭遇過刺殺。”
“你懷疑,這與魏國公案件有關?”
長公主眉眼微動,聲音中透著幾分冷意。
陳良點頭:“或許是有人想要故佈疑陣,又或者想要混淆視聽,阻撓下官查清魏國公舊案。”
“不無道理。”
長公主微微將身子倚靠在座椅中,慵懶而矜貴的瞥了一眼陳良,淡笑,“陳良,你很機敏,可今日之事,這些死士即便不是燕與民派來的,你也要當成是他的人。”
陳良一愣,不解道:“這是為何?”
“魏國公舊案牽涉甚廣,大理寺卿燕與民,就是審理此案的一員,你想要查案,必須經過刑部、大理寺卿、東西兩廠督主等人的手,才能將這件案子查清楚,如今,你不過是往魏國公舊址去了一趟,便被燕與民纏上了,可見京中眾人都盯著這個案子。”
“京都,早已混亂不堪了。”
長公主揉著眉心,眉間滿是冷意,“東西兩廠自有陛下掌控,可六部勾連,大理寺掌管天下刑獄,直呈陛下,二者不合,你若是想要查案子,大理寺是最好入手的。”
聽完這一段分析,陳良若有所悟。
現如今這塊腰牌,就代表著大理寺卿要謀害他的證據。
而在所有人眼中,他與大理寺卿素無交集,可燕與民卻派人潛入公主府行刺,足以讓人聯想到,他在審查魏國公舊案一事上不清白。
這樣,陳良進入大理寺翻閱卷宗,自然也就順理成章了。
不得不說,玩心機,陳良還是嫩了點。
他嘆了口氣,卻對長公主一禮:“殿下教誨,下官銘記在心。”
見他聽懂了,長公主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臨走之際,長公主又對朱深叮囑道:“今日刺殺一事,封鎖全府訊息,莫要驚擾了郡主。”
朱深低頭應下。
說罷,長公主身姿搖曳著離開了,陳良和周深聊了幾句,便各自分開,回到了自己的院中。
院中地上還有著刺客們清理乾淨的血液,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陳良皺了皺眉,回到了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