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他,看見他鬢邊的白發在聚光燈下閃著銀光,眼神卻從未有過一刻顯得那樣堅定。
他說:“這樣的比賽,你必須成為輝煌、勝利的一份子。”
“我不允許你是被淘汰、被邊緣化的。”
—
我上場了。
踏上草地的那一瞬間,我聽見全場的歡呼,我聽見解說員在唸我的名字。
我知道,這是奇跡。
在滿是舊傷的膝蓋裡,在被醫生一次次宣判“你已經結束了”的年紀裡,我還在踢,我又一次站上了歐冠決賽的草地。
我沒能再接到球。
我已毫無對抗能力,在對手的緊盯下我幾乎消失在比賽裡。
可我在跑。
我始終在跑。
—
第89分鐘。
我們獲得角球。
我站在外圍,不再是主罰者,也不再有禁區內的沖擊力。
我的任務是防止反擊,是最後一道保護屏障。
對方門將將我們隊的搶點頭球擊出,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發動反擊。
他手拋球找到了剛剛替補登場的小將。
那個小將飛馳而出。
無人盯防,無人追趕。
解說員的聲音在遠方模糊:“反擊——絕平——要來了嗎——”
他像風那樣越過中場,像我當年第一次出現在鏡頭裡一樣自由、年輕、鋒利。
那一刻我忽然意識到——我已經不再是那個速度最快的人,不再是那個可以橫沖直撞、一次次盤帶破防的人。
我已經不是“天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