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下要了商江夜最後的力氣，他再也撐不住，伏倒在地，哇的吐出一口鮮血。
眼前一陣黑一陣白，隱約聽見幾聲叫他掌門的聲音，商江夜已沒力氣去分辨那到底是來自哪位弟子，他望著被黑煙籠罩著的半邊天，想的卻是幸好弦月不在這裡。
他那一點自我安慰很快就被仇瀟給打破。
硬鞋跟踩上商江夜的腹部，戳進傷口，攪動著那裡的血肉，商江夜倒吸一口涼氣。
他又被仇瀟給提了起來。
這人的變態程度比起他師尊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在想什麼？”
仇瀟的聲音聽起來涼颼颼的：“你那位徒弟？”
他意味不明地嗤笑一聲：“別自作多情了，商掌門，他若是想起三百年前的事，你猜他會不會殺了你？”
商江夜閉了閉眼。
仇瀟沒說錯。
三百年前，修真界七大門派，以圍剿魔修的名義聯手攻破昆侖虛山門，殺光了神山上的所有生物，卻不想命運調轉，三百年後，同樣的場景在所謂山再度上演。
“仇瀟……”
商江夜被他揪住衣領，抬眼：“南衍在哪？”
仇瀟語氣淡漠：“死了。”
商江夜的瞳孔猛地收縮。
仇瀟很樂意看見他這副表情。
商江夜咳出一口血：“在哪裡……”
仇瀟俯身，眼底滿是笑意：“誰知道他死在哪兒了，山下還是來找弦月的路上？又或者……和他那隻狐貍朋友一樣，被水給淹死了。”
“仇瀟！”
商江夜目眥盡裂：“你答應過我，會好好照顧他！”
“我當然答應過你，不過那是在玉雨霜還活著的前提下。”
仇瀟松開他，任由商江夜的身體像片破布一樣跌落在地。
想起那段令人不愉快的記憶，仇瀟冷下臉，一腳將地上的人踹飛出去。
“師兄！”
明鴉的聲音混合著劍氣，沖著仇瀟劈來。
仇瀟身形一閃，一片墨色衣衫從眼前飛過，將商江夜牢牢接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