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沒有這個意思,只是你唱的好聽才想讓你唱給我聽。”
“空青就是嘴巴沒把門,我已經罰他了。”
“……”
手下身子單薄的姑娘,卻沒有反應,裴境更加苦惱,這哄女人要怎麼哄來著啊,給衣料給首飾,完全不能讓她變得開心。
真是為難死他了。
“你別哭了,你一哭,我真是,跟一塊石頭壓著心口似的,氣都吐不出來。”
她沒事的,她只是難過一會兒,就不會再去想,想這些事只會讓自己走不出來,越發鑽牛角尖。
“如果……”
有種沖動,在她心裡蔓延,如蔓藤一般瘋狂的生長,她習慣於忍耐,也習慣委屈自己,說服自己,但現在,不過一席話就打破了她苦心維持的面具。
這股沖動,驅使著她。
“如果是公子的正室夫人,公子也會讓她唱曲,讓她被人這樣說嗎?”
裴境愣住,顯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若有個志同道合,兩人之間感情好,他那夫人願意給他唱曲自然是好,若是她覺得這種行為低賤不願意,他也不會強迫。
一切端看她是如何的人了。
可現在這種假設,根本就是沒由來的。
“我沒娶正室夫人,你讓我如何給你做假設?”他不知該如何解釋,只能這樣回答。
而且他的正室夫人不是世家貴女,就是清流文人之女,他也不能強迫人家給唱曲。
這種事,不是他和端硯之間的小情趣嗎?
強行掰過她的身子,直視她哭得紅紅的眼睛:“我以為,我表現得很明顯,這只是我們之間的小情趣罷了,不過是唱個曲,你若想聽,我也可以給你唱。”
沈妙貞睜大眼睛,含著淚水的紅腫眼睛,像是一隻紅眼小兔子。
裴境的指腹蹭了蹭她發紅的眼尾,笑道:“昔有莊子擊缶而歌,後有禰衡捶鼓罵曹,便是讀書人,唱個曲也不是什麼低賤之事,空青書讀的不多,說話不經思考,鬧了笑話。”
“你剛才唱的淇奧,我也唱給你聽,還是你想聽鳳求凰,這個也是可以的。”
他臉上帶著笑意,話說的那麼輕飄飄,那麼的柔和,帶著鈎子一樣,勾的人心裡酥酥麻麻,癢癢的很。
他這個樣子,別人還怎麼跟他生下氣去。
沈妙貞心中一嘆,罷了,公子都能如此放下身段,她還求什麼呢,非要知道那位不知道能是哪位好運的正室夫人,會不會被要求唱曲,又有什麼意義。
稀裡糊塗的過吧,至少現在,公子是因為她,才這樣做的。
那位持身清正,高高在上猶如仙人一般的蓮花六郎,現在被她微微拽向地面,她已經不能再奢求更多,奢求更加明白。
裴境低沉的嗓音,在唱曲的時,好似混合了砂糖的質感,如整個人流淌在蜂蜜的糖漿裡,甜蜜的近乎窒息。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