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一家子的希望,就是盼著你也考出來,若你也是秀才,有了功名,咱們家不就不怕他了?不管是大哥還是姐姐的前程,都系在你身上,你可不能沖動行事。”
“都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我阿弟是個有出息的,就得先學會忍耐,知不知道?”
沈天明白,阿姐說的都是事實,他們家窮苦,在沈家村可有可無,跟秀才家掰手腕,根本就掰不過,就算是羞辱也得忍耐著嚥下去。
這個仇他記下了,早晚他得給姐姐報回來。
“阿姐,你說的,我知道了,我不會沖動行事,你放心吧。”
徐氏的病到底還是沒能挺過去,在臨近開春的時候,她去了,沈家人強忍著哀痛,傳送了徐氏。
沈妙貞哭的幾乎要厥過去。
侯府流風閣內,裴境依然如平常一般,練完劍便埋頭苦讀,不過今日他在披著幾個堂弟的作業,他右手寫著字,左手便伸出手去。
這日服侍的乃是徽墨,徽墨不明所以,急忙端了杯茶放到裴境手中。
裴境皺著眉頭,看著手裡的茶杯,面上就有些不耐煩,放下茶杯,自己取了鎮紙壓好那些卷子,心中莫名覺得煩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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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墨是大丫鬟, 只是因為她拉幫結派縱容紋枰,裴境才晾著她一段日子,平日也沒覺得她服侍的有什麼不好。
可怎麼這些日子, 總覺得十分不稱心,在他要筆的時候她遞上茶, 要茶的時候遞糕點。
這丫頭怎麼越大越不機靈起來, 端硯在的時候, 就從未如此過, 他一個眼神,她便知道他想要什麼該做什麼。
裴境覺得有些心浮氣躁,手裡那些卷子怎麼也看不進去, 便想去園子裡頭逛逛, 待一會。
徽墨要跟在身後服侍,裴境見她去收拾大氅和手爐, 心中越發不耐,現在臨近開春都沒有這麼熱了, 白日裡陽光充足,下午這個時候去園子,他都是拿上紙筆作作畫,或是彈彈琴。
若是端硯, 早就去給他收拾各色顏料和紙筆,還要背上他的琴。
“不用拿了我就是去散散心, 也不用你跟著了。”
裴境揮了揮手, 大步走了出去。
徽墨手裡還抱著手爐,被晾在當場, 不知所措起來。
空青瞥了一眼徽墨, 搖搖頭跟了上去。
臨近開春, 園子裡有些早春的花已經開了,晚梅和迎春,爭奇鬥豔,倒也有些生趣。
出來逛了逛,心中莫名的鬱結之氣才略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