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貞怕的要命,裴二公子不過調笑了一句,她什麼都沒幹什麼錯都沒犯,公子便說她攀龍附鳳,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現在跌到公子懷裡,公子還不真的認定了自己就是個心機深厚,一門心思想要勾引主子的狐媚丫鬟啊。
沈妙貞欲哭無淚,看公子的臉色,便知道他很不高興,可自己卻根本沒辦法拒絕公子,戰戰兢兢的走過去,等著公子的審判。
萬一公子把她趕出去可怎麼辦,這一兩銀子一個月的好活兒可就沒有了。
是,一開始她是沖動,說了氣話,她覺得公子是非不分,她什麼都沒做就嘲諷她。
可現在冷靜下來後,就開始慌張,要是真被打發出去,直接趕出府還好一些,把賣身契給了她她還不用贖身就得了自由身,可以後幹點什麼營生呢,她還有點私房銀子,要不趕點賣糕點的小買賣。
一時間,她的思維開始發散。
裴境的臉色更不好了,這丫頭,站在他面前,卻神遊天外,一看就在想別的。
可絕不是那些旖旎曖昧,她連臉都沒紅!
裴境知道自己生的好,因為生的好,被不少女人愛慕,這一點他也非常清楚。
端硯在他身邊一年多,待著快兩年了,服侍他倒是盡心盡力,可此刻絲毫不為他的魅力所動,竟然半點沒讓她覺得羞澀,覺得不好意思不敢直視他,一點淑女之思都沒起。
雖然她確實符合他對丫鬟的要求,可不知為何裴境就是覺得氣悶。
“過來坐下。”
沈妙貞嚇得幾乎同手同腳,按照他說的坐下了。
“接著彈。”
她幾乎像是上刑一般,此時戰戰兢兢害怕的不行,彈奏出來的又能是什麼好聽的曲調。
真是曲不成曲,調不成調。
裴境眉頭皺的更加深,忽然的,他伸出手,按在了沈妙貞的手上,琴音也斷了。
“好好的大聖遺音,我連三妹妹都捨不得叫她碰,卻給你學琴用,你也不全神貫注,真是糟蹋了這名琴。”
“……”
不等她說話,裴境自顧自的說了下去:“今日的事,是我不對,我不該那麼說你。”
他頓了頓,說的及其艱難,裴境本就就自視甚高,不是那種輕易可以向別人低頭的人,從小到大,就沒有對旁人說過軟話,更沒有低聲下氣的去哄別人。
現在能讓他說一聲他不對,已經是極為難得。
“你別怕,我不會把你送給二哥,也不會在責備你。”
她的年歲在增長,變得越來越美,也並不是她的錯,裴境熟讀詩書,對那些把滅國緣由栽在女人身上,給女人冠上紅顏禍水,禍國妖妃稱號的事,嗤之以鼻。
可這幾天的事,跟歷史上這些,豈不是異曲同工。
男人到了年紀,總會有些淑女之思,見到漂亮的姑娘想入非非也是常理,區別就在於陳文安是他資助的清客,得知端硯是他的丫鬟,就此歇了心思,而他二哥是未來的侯爺,從不把婢女當一回事,才會說出換婢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