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怎麼了?別生氣, 裴六惹你生氣了?我幫你打他出氣。”
溫齊像小狗一樣眼巴巴的湊過來,這位在戰場上被譽為西京之狼的少年猛將,此時卻溫順的像個毛茸茸的, 期待人去撫摸的小動物。
他的兇悍, 嗜血,只留給敵人, 對嫁人,他願意永遠像一隻只會賣萌搖尾巴撒歡的小狗。
弟弟如此貼心, 沈妙貞的怒氣小了一些。
“裴境想跟我和離。”
越說越生氣的沈妙貞,拿起桌上的茶一飲而盡:“是他求娶我,哭著喊著讓我做他妻子,也是這個可惡的家夥, 非要囚著我,不讓我去找裴鄴, 現在這人跟我提和離, 他也有臉說?”
好好的,怎麼和離了?
溫齊當初為什麼那麼簡單, 只是讓裴境喝了一頓酒, 就放過了他, 因為他表現出來的真誠和對沈妙貞的愛,讓溫齊放了他一馬。
他那樣堅定的愛著她,執著的要得到她,怎麼可能現在就這麼簡簡單單的放棄。
溫齊有些不信,接過信就看,信頭上面幾個字,頓時就讓溫齊有點臉紅,那幾個字便是‘吾妻貞娘’,溫齊也只是嘴上強,實則還是個純情的童男子,他也不喜歡未成婚就與女人有染,身邊並沒有什麼通房丫鬟通曉人事。
那洋洋灑灑,訴說自己對他姐姐的愛,看的溫齊臉怎麼可能不紅。
他在那邊看信,沈妙貞則拿起木盒中另一張紙,果然是和離書,底下裴境已然簽了自己的大名,還按了手印。
沈妙貞看的心煩,把那和離書丟在一邊,坐在那裡生悶氣。
溫齊快速讀完了信,大驚失色:“他要親自領兵,突襲漠北王廷?”
溫齊面色一凝,面容嚴肅起來:“怪不得今日我就收到了朝廷密令,要我五日內就要趕到高密,與昭武軍形成合圍之勢,原來是要關門打狗,朝廷要動真格得了。”
“可著突襲王廷,陛下為何不派我去,裴六是個文官,縱然王廷守衛空虛,可漠北單於不是個好相與的,蠻族全民皆兵,性子比漠南那群更加烈性,嗜血,萬一他出什麼事,姐姐要怎麼辦?再一次做寡婦嗎?”
溫齊不僅僅是譴責他,也帶著濃重的關切,畢竟脫開姻親這層關系,裴境是朝中的肱骨之臣,跟那些只是混日子的完全不同。
而且裴境與溫家都是保皇黨,政見也難得一致,同朝為官便為同袍,他怎麼可能不擔心。
“所以他信裡對我說,萬一他有不測,便讓我改嫁,另覓佳婿,給了我一紙和離書。”
沈妙貞幽幽的望著那張和離書,眼中的憤怒宛如火焰,幾乎要將這張和離書燃燒殆盡了。
溫齊此刻神情嚴肅,裴境的計劃已經施行,他們必須打好配合。
此時,一個傳令兵跑了進來,氣都沒喘勻,看了看沈妙貞,她自覺的偏過頭去,那傳令兵在溫齊耳邊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