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你說,我給裴邦下套。”
裴境輕嘆一聲,似乎在嘲笑沈天的腦子:“我難道還能脅迫裴邦去不去賭錢?賭坊開門做生意,也沒有出千,他一開始贏了幾千兩,賭坊的掌櫃還告誡他見好就收,莫要貪來著。”
“誰知他不聽勸,非要都投進去,還要玩槓桿,有道是好言語難勸該死的鬼。”
“我不直接經手賭坊的生意,後來我發現追債那些人追著裴邦跑去西京,得知是裴鄴的弟弟,我還阻止他們去騷擾你阿姐的生活。”
“若不是因為有著這層關系,催債的早就找上門,把裴邦抓到衙門了。”
沈天恨的牙癢癢,這人面白心黑,還很有手段,怪不得阿姐根本就玩不過他。
“我的事說完了,現在該說說你,沈天。”
“是誰找到了我,說要我給一個做官的機會,能幫我除掉裴鄴,又是誰對我說了,貞孃的身世?不過我也要謝謝你,若不是你對我說貞娘是海家後人,我也不會從她母家出手,最後尋到了貞孃的親生母親。”
沈妙貞此時冰冷的眼神看向沈天:“你想除掉裴境?為什麼,我們做錯了什麼得罪了你,你要置他於死地?”
沈天赧然垂頭,他能在任何人面前表現出惡毒,卻不敢直視她那雙清澈的雙眼。
“阿姐,我……”
“裴鄴算個什麼東西,趁人之危而已罷了,在你最難過的時候趁虛而入這才娶到你,他們家他那個娘,那麼欺負你,明明家裡有錢請廚娘,卻非要磋磨你,讓你每日給他們做飯洗涮,故意給你立規矩,那個裴邦也垂涎你,不僅貪圖你得嫁妝,還想貪你的人!”
“這種家庭怎麼配得上你?阿姐,裴鄴明明心知肚明,為什麼不幫著你,給你解圍,分明就是和稀泥,想白讓你給他們家當牛做馬罷了。”
“這種人,我不弄死他,就白當一回你弟弟。”
沈妙貞失望極了,她沒想到沈天能偏執到這個地步。
她連看都不想看他,沈天慌了神:“阿姐,我是有這個打算,但是我沒這麼做,我就是個小小縣令,能有多大的能耐?”
“但裴境他就不一樣了,他是天子信任的權臣,要對付我和一個小小的裴鄴,豈不是易如反掌?”
“函谷失陷後,我作為縣令跟來要跟著回來,卻遭到了不明人物的追殺,就是裴境做的,因為我知道他做的種種事,今日他能殺我,等明日他不愛阿姐,還不知用什麼手段對付阿姐。”
裴境絲毫不慌張,喝了一口茶,淡淡看著他:“你說的倒是有鼻子有眼,可是,你有證據嗎?”
“……我自己就是證據,我被你迫害到這種地步,難道還不夠指認你?”
裴境嗤笑一聲:“好吧。”
“你被調任到函谷做監軍,為何要給裴鄴那隻百人步兵隊分配了南下的任務?左賢王試圖攻陷阿拉木圖城,那邊形勢很是險惡,你明知險惡,卻沒有截留那道軍令。”
“軍令如山,那是上頭的參將分配而,豈是我一個小小監軍說話就管用的?”
裴境搖搖頭,這裡面可操作的空間可大著呢:“好吧,就算你管控不了,後來你們函谷左邊軍馳援阿拉木圖城,恆王設宴款待你們,你就沒見到騰骨頭裡王女身邊,有個跟裴鄴相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