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揖一禮:“裴鄴拜見姑娘,姑娘安好。”
這一番作為,讓沈妙貞失笑,打破了她那如死水般的表情:“哪有夫君給自家娘子行禮的。”
裴鄴心中一喜:“在咱們家,就是夫君給娘子行禮。”
“沈姑娘,我……”
沈妙貞噗嗤一聲笑的更加開心:“你都說是給娘子行禮了,怎麼還叫我姑娘。”
“娘,娘子,我可不可以叫你妙兒。”
“夫君叫什麼都好。”
裴鄴激動的握住了她的肩膀:“娘子,妙兒,你認我是夫君了?”
裴鄴是個人高馬大,一張俊臉如刀削斧砍,是個很深沉聰明的長相,可現在卻像個毛頭小子,問她的問題都冒著傻氣。
“我們都成婚了,你不是我的夫君,誰是我的夫君呢。”
一見鐘情心上的姑娘,對著他巧笑盼兮,讓裴鄴心中甜蜜,歡喜的不知如何是好。
“是,是我自然是妙兒的夫君。”
他拿起桌上而酒杯:“妙而,我們來喝一杯交杯酒。”
一杯溫酒下肚,燎的整個肺腑都暖和起來,紅暈爬上沈妙貞的臉頰,也為兩人蒙上一層曖昧的氣氛。
洞房花燭,紅紗籠罩,新婚的丈夫和妻子,自然鸞鳳和鳴,鴛鴦交頸。
喝了那酒,裴鄴雙眸更加明亮:“天色不早,不如妙兒早些休息,我來為妙兒拆下頭冠吧。”
沈妙貞心一緊,她知道成婚意味著什麼,她是裴鄴的妻子,理應履行妻子而職責。
溫順而垂下睫毛,坐在銅鏡前,被他卸下花冠,拆下那隻小小而金鳳。
她的發絲就像上好的緞子一般,如此絕色而美嬌娘,就該藏在權貴之家的金絲籠中,喝最好的清泉露水,睡最柔軟的錦緞被。
他心中湧起一股愧疚:“妙兒且不要急,我一定會好好努力賺錢,讓你過的更加寬裕。”
沈妙貞卻不甚在意:“那五百銀子的聘禮,便是你這些年攢下的銀錢了吧,這只金鳳,你可是借了銀子打的?”
裴鄴竟不知她對經濟事也瞭解,有些不好意思:“並沒有借那麼許多,我現在也買了地,等年底的租子收上來,就能還我那些兄弟們。”
“以後莫要在借銀子給我打首飾,我知你是真心,可是咱們一家子是要過日子,我是什麼大家小姐不成,還要喝你的血供著我錦衣玉食?從那些銀子中拿一些,快還人家的好。”
她話說的極為貼心,叫裴鄴心中熨貼,不管她愛不愛他,至少是真心實意跟著他,為他著想。
頭冠也解了下來,沈妙貞微微一頓,伸手就要為他加開衣裳。
裴鄴握住了她的手,如此一個粗糙漢子,此刻卻溫柔的望著她,阻止著她:“我知道你是因為想要擺脫沈家才會嫁給我,你心裡還有六叔,但是我可以等,等到你心甘情願的那一天。”
沈妙貞微愣,卻搖搖頭:“我心裡沒有六公子,只有你,我對夫君,是心甘情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