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貞嘴上說出去買調料,只是去散散心,半路又遇上裴鄴這個忽然殺出來說要求娶的男人,心思亂的不行,什麼也沒買,回到家就鎖上門,連晚飯也沒吃。
她在想裴鄴,想裴境,也在想自己。
不可能嫁給弟弟沈天,單獨出去過,自立女戶更是難如登天,裴鄴好似是個很好的選擇。
但她在猶豫,裴鄴雖說不錯,她跟他之間實在陌生,更談不上所謂的愛情,或許他對她會有。
就這麼翻來覆去的睡了一夜,第二天頂著兩個黑眼圈起來,一看就是沒休息好。
小綠兒非要給她冰敷一下,說這兩個黑眼圈影響了她的美貌。
而外頭吵吵鬧鬧的,一個胖媒婆扭著身子進了來,滿臉諂笑:“沈家姑娘,你的好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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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事, 她能有什麼喜事,這些天她遇到的都是禍事,這喜婆胖胖的, 卻沒有和藹的樣子,穿戴的花枝招展, 臉上那笑也叫人看了不適。
難道是裴鄴找來的?絕不可能, 他昨日那麼真誠, 說會等她考慮, 不可能直接打她一個措手不及,裴鄴是個聰明人,怎麼可能會在追求她的時候招惹她的厭煩。
沈天跟著進來, 黑著一張臉。
沈妙貞一看便知道, 也不是傻弟弟安排的媒婆了,不然他也不會是這種態度。
媒婆喜笑顏開, 講她從頭到腳打量,那種像是衡量貨物價值般的眼神, 讓她感覺到生理性不適。
“這位就是沈姑娘吧,真是生的漂亮,跟仙女似的,怪不得那陳秀才對你念念不忘, 叫我來上門提親呢。”
媒婆拿出一個荷包,指了指廳堂中的一個小口袋:“姑娘瞧瞧, 這便是陳秀才託我拿來的聘禮呢。”
沈妙貞一眼掃去, 框子裡只有兩條幹魚、一條臘肉、一壺酒。
沒摸出來者深淺,沈妙貞是絕不會冷臉相對的, 她謹慎的問道:“敢問是哪位陳秀才?我記得見過的人中, 沒有哪位公子姓陳。”
太青先生是姓陳, 可他沒有兒子,而且這夫妻倆遠在西京。
媒婆捂著嘴笑了:“是陳文安陳公子阿,他也是去年考中的秀才,可是好一位品貌才學都出色的公子呢。”
“這陳公子說,姑娘在侯府裴家做過女婢,他便是在那位大名鼎鼎的六公子身邊結識的你,自此便對姑娘你念念不忘,一直想到現在,這不是知道姑娘被主家放出來了,就叫我來提親。”
沈妙貞想了半天,還是沒想起誰是陳公子。
媒婆接著道:“雖然只是納姑娘為妾,可是人家陳公子才學出眾,現在便在縣衙尋了個縣丞的差事,這陳公子胸有大志,將來還能中舉人、進士,那可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呢。”
“陳公子說了,只要姑娘應允,便許給姑娘貴妾之位,這誠意是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