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姜姑娘,也忒可怕了,直接就往公子身上撲。”
裴境不動聲色,他早就習慣了,不過像姜三娘這樣的,也算是頭一回見:“你記住了,以後看見她這樣,你就擋在前面,莫要叫她碰瓷。”
這要是被她沾上,在碰巧被人瞧見,可就說不清了,汙了人家姑娘清白,讓他負責怎麼辦。
沈妙貞點頭:“放心公子,有奴婢在,一定不讓她沾到公子的袍角。”
進了流風閣內室,紫毫上來替裴境寬衣,裴境卻直接將繡球琉璃燈和手爐遞給她,讓她把燈放起來,把手爐裡的炭換了。
他招手叫沈妙貞來給他解大氅。
沈妙貞有些矮,才堪堪到她胸腹,給他解衣裳都要微微墊著腳。
他一低頭就能看到少女毛茸茸的發頂上,簪著的那支綠梅,接下來便是紅紅的鼻頭。
可見方才在梅園,她雖然有手爐暖著手,但小臉還是凍的厲害。
裴境心裡微微一動,召來紫毫:“明日你跟端硯一起開庫房,找出幾匹尺頭,我叫人買了一批皮毛,院子裡的丫鬟們,每人做一件小披風。”
22、22
紫毫一愣,歡喜湧到臉上,急忙謝恩,公子雖然比起別院的主子大方,可也沒隨隨便便給全院的丫鬟做鬥篷。
因為是丫鬟們穿,所以只能做短身的小披肩,只有侯府的小姐們才能穿長身的大氅和鬥篷。
做這麼一身小鬥篷,也得用不少棉花和皮毛。
裴境並不像他二哥,雖然受寵,但只有月例和家中長輩賞賜的東西,二房的不少生意他爹都帶著他親自打理,每年的分紅也很多,所以私房錢不少。
裴迎年輕的時候在西京大理寺曾經做到過大理寺正,也是從五品的官職,也就是在那時候認識的二太太鄭氏,他對二太太一見傾心,非要娶其為妻,鄭家也是西京的世家大族,二太太的親姑母是先帝的賢妃,老太太便派人去提親。
娶回了心心念唸的嬌妻後,不知什麼緣由,裴迎便辭了官,帶著鄭氏回了老家,從此開始經商。沒想到他經商也算是天才,短短幾年就盤活了侯府的經濟事。
對於自己唯一的兒子,裴迎也是有意鍛煉,在他幼年時就帶著他跟那些掌櫃談話,讓他看賬本,不過裴境卻對讀書做學問更感興趣,他也不強求兒子將來要做什麼,不過因為孩子大了,要考取功名,總得在外頭交際,所以裴迎就把二房營生的分紅一部分給了兒子。
侯府這些堂兄弟們,從大公子到下頭的十三公子,沒一個比裴境更有錢。
“我記得庫房裡是有一批兔子毛來著,就拿那個做吧。端硯,你把鑰匙給紫毫,叫她去拿。今日你跟我一起去見了太太,我看太太咳嗽,嗓子應是不好受,你可會做秋梨膏,做好了叫人給太太送去。”
端硯點點頭,將鑰匙給了紫毫,自去了院裡的小廚房。
紫毫歡天喜地的開庫房,去點兔毛的數量。
做個小披風,鑲邊一件便是一件兔毛,她點了六條,正要搬出來,冷不防回頭看見裴境在她身後站著,給她下了一跳。
裴境從那六條兔毛最上頭拿出一條,扔進庫房裡,反抽出一條狐貍毛,搭在上頭。
“這條狐貍毛的給端硯做。”
紫毫瞪大了眼睛,這條白狐貍毛,價格可實在不便宜,兔毛可遠遠比不上,公子單給端硯,紫毫心裡還是暗暗猜測。
裴境咳嗽了一聲:“端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