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樂師們奏不出讓他起舞的樂曲。雲中城和鎮西大營,才是他的家啊。
她嘆了口氣,面帶憂愁。
馮闢疆卻越過阿依木頭頂的白色羽毛,向她望過來。他酒量驚人,幾杯葡萄酒沒能讓他喝醉,眼神卻擋不住地熾熱。
一名胡商擋住了兩人的目光,正是那天買下鳳凰羽的西疆商人。他用極不標準的中原話自我介紹:“美麗的伽羅花,我叫薩米特·庫瑪爾,您能否賞臉與我共舞?”
唐月柔盈盈起身,對他伸過來的手視而不見,徑自走向眾人。
翩然起舞。
立即有許多富商一邊扭著一邊靠過來。
馮闢疆心中不悅,雖然自己不再對伽羅心存什麼念想,但這些人也不配!
長槊刺出,遠遠地將她護住了。
富商們感受到他的殺氣,沒人再敢靠近。那薩米特·庫瑪爾也只能在遠處對她擠眉弄眼。
唐月柔沒有理會富商們,只是偶然轉身時望一眼馮闢疆,星眸璀璨,笑靨如花,銷人心魂。
兩人各懷心事地舞著,卻在不覺間拉近了距離。
宴會上坐著的賓客,只剩了符鶴和莊中月。
符鶴盯著場中唐月柔的動靜,見馮闢疆將她護得周到,也就放下心來。
莊中月卻在低聲向兩名僕人問場中情景。
“她在跳舞,有心的人很容易就能看出她的身份。”嚴文回答道。
“我去提醒她。”莊中月說著,解下腰間佩劍,沒有讓僕人扶,獨自一人走了過來,也執劍起舞。
馮闢疆見莊中月在向唐月柔靠近,心中不悅,長槊忽地攔在他面前。“瞎子也能跳舞?!”他盛氣淩人地逼問。
明明這瞎子救了他們的性命,但馮闢疆忍不住對他動怒——他也想靠近她,和那些富商一樣齷蹉!
莊中月用劍擋在胸前,阻住了他的攻擊,淡淡道:“我是去幫她,你消消氣。”
“有什麼話,我替你傳達!”馮闢疆再次進攻。
莊中月也變守為攻,沉聲道:“我要說的,是她不想讓你知道的事。”
“你!”馮闢疆隱隱動怒,這瞎子和伽羅之間,居然有小秘密?
莊中月嘴角含笑,自己說的都是實話,唐月柔不想被外人知道她的身份。
只是莊中月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出言氣馮闢疆,可一想象對方動怒又奈何不得自己的表情,他心中就痛快。
兩人以舞姿交上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