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柔默默吸一口涼氣,沒想到去年落水被闢疆所救,回到宮中又落入了新的陷阱,一舉一動都在他人的監視之下。
莊中月不說話了,在等待她平複心情。
唐月柔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說:“但是在鳳棲宮,我與父皇、母後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吧?”
“是。”莊中月說道,“但我不能對你下手,我在想解決辦法時,聽見皇帝和皇後提起了我父親,原來害死我父親的不是他們。”
唐月柔鬆了口氣,說道:“既然如此,我回宮後就去問問父皇和母後,事情不就水落石出了嗎?”
莊中月搖頭低聲道:“恐怕他們也被人蒙在鼓裡。我猜,這件事與鎮國公有關。”
“所以你倒向了我這邊,在我去雲中城的路上想辦法接近我,還幫我改變了容貌,怕我被鎮國公派來的人認出來?”
莊中月響起那段往事,臉上不禁浮起微笑,自己為了一直跟著她、給她捏骨,不知道把符鶴氣成了什麼樣,還逼得堂堂帝王暗衛與自己的隨從打架。
唐月柔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馮公子是為了保護我,我們卻一直在懷疑你,實在是對不住,闢疆還打了你。”
莊中月笑笑:“那算什麼,是我讓著他,我遲早要打回來!”
“啊?”唐月柔錯愕,莊中月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放浪,與闢疆著實很像。
“該說的都說了,我先告辭了。”莊中月說著,還不忘再交代一遍,“我在查的事,你先別對任何人說,也不要派人去調查。”
唐月柔點點頭:“馮公子放心。”
莊中月轉身離去。
唐月柔忽然開口:“等等……”
莊中月止住腳步,疑惑:“還有什麼想問的?”
“不是……門在那邊,你走錯方向了。”說著,她上前扶住莊中月的右手,緩緩幫他轉了個方向。
“多謝。”莊中月往外走去,左手覆蓋上方才被她觸碰過的地方,唇角不自覺地勾了勾。
符鶴一臉狐疑地進了屋,詢問兩人談了什麼。
唐月柔不願洩露,只說莊中月可以信賴。
符鶴簡直要氣瘋,恨恨道:“這人真有能耐,三兩句話就把你說服了,你居然幫他瞞著我,真是胳膊肘往外拐啊,氣死你爹我了!”
“父親,別氣啦,我怎麼著都是您的女兒啊!莊公子只是外人!”唐月柔嘻嘻一笑,配合他繼續演戲。
心裡卻想著,莊公子讓自己守住秘密的另一個目的,大概是為了氣一氣符叔吧。
能這樣行事,真不愧是闢疆的親兄弟啊……
與魏儀交接馬匹的日子到了,唐月柔與符鶴來到馬場,遠遠地看著魏儀派來的人驗收馬匹。
“莊中月帶來的蠱蟲已經種在了馬匹身上,鎮國公真要起事也不足為慮了。”符鶴說道。
唐月柔盯著收馬的幾人看了良久,說道:“父親,去查一查那幾人的身份,證據落實了,我就去向那二位稟報,這回他們一定會相信鎮國公要謀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