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從們看得直搖頭,世子修養向來很好,是帝都兒郎的表率,可從雲中城回來後,他變得越來越離譜了。
兩天後,唐月柔與符鶴在帝都東南面的曲江池等唐月輝赴會,可是她始終沒有出現。
“父親,莫非大姐沒有看見我的信?”
符鶴思考片刻,說道:“我們去她每日必經的大道邊等著,找個機會將她攔住!”
“也只能這樣了。”
兩人守株待兔一陣,終於看見唐月輝身著男裝,騎著穿雲踏月馬,英姿颯爽,從金陽大道往皇宮趕去。她所過之處,所有人自覺避讓,被她與生俱來的威嚴壓下頭去。
唐月柔與符鶴假裝不經意地向她走去。
符鶴卻察覺到了一道探索的目光,心一沉,他不動聲色地拉起唐月柔往人多處躲去。
眨眼工夫,唐月輝就帶著奴僕們走遠了。
“父親,發生什麼事了?!”唐月柔輕聲問道。
“我看見了賓州刺史高義昌!他也看見我們了!”
“現在不是年節,地方官員來帝都幹什麼?!”
“他一定是自己偷偷來的!你在雲中城闖敵營那天,我帶著陛下賜的令牌去讓他發兵,他認得我!”
唐月柔一驚,說道:“所以父親不能再待在我身邊了,否則我們兩人的身份都會暴露!要不您回宮裡去吧,帝都太平,我有那麼多武士保護,不會出事的!”
符鶴在心中思索片刻,實在不願回宮裡去。他大半生忠心護主,直到最近才發現唐徵已然昏庸,保護他還不如保護公主殿下。
就說道:“這樣吧,我恢複暗衛身份,在暗處保護你。你就對外說我去雲中城行商了。”
這倒是個好辦法,唐月柔點頭同意了。
至於見大姐,只能再找機會了。鎮國公謀反是在兩年半後,大姐和冀王兄在今年年底前做好反擊準備也不算晚。
兩人就先去東市找那名擅口技的老者,趁老人收起東西起身回家時,兩人趕了上去。
唐月柔想要邀請老人去家中居住,那樣他就不用每日在街頭風吹雨淋。
沒想到老人一口拒絕了:“我一個糟老頭子,又髒又臭,土都埋到脖子了,就不去你們那裡添堵了。”
唐月柔笑笑:“大伯,怎麼能說是添堵呢,我們今天來,當然是看中大伯的絕技,想僱傭大伯啊。”
“不去了不去了!”老人擺擺手,“我還有很多孩子要照顧,他們喜歡到處跑來跑去,不想被你們養在一個小院子裡!”
唐月柔沉默片刻,說道:“那就請大伯帶我們去見見你的孩子們吧,我與父親準備了一點薄禮,希望你們能用得上。”
老人帶他們穿過街巷,到了帝都南部,這裡住的都是平民。然而老人越走越偏,最後進了一個極破爛的坊,帶著他們到了他居住的破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