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兩個人距離出事地點足有五十多米,內圍都是那些看著就牛逼的戰士。
他們反應非常快,迅速變換了陣型,一部分人圍住發生意外的箱子,一部分人將近處沒有戰鬥力的人抓起來丟到後邊。
數十把武器對準從駕駛室上滾落的箱子,在它落地duang的一聲時,所有人又齊齊後退了一步。
銀白色的箱體上遍佈劃痕,沾著淩亂粘稠的血跡。
眾目睽睽之下,它發出了令人牙酸的刺啦聲,金屬箱中央逐漸拱起、膨大,接著撕裂,從裡面伸出一個鐵灰色的爪子。
是人手的結構,又不是人手……
這樣的細節溫鈺薇兩人在遠處是看不見的,他們只聽到那邊忽然木倉聲大作,同時伴隨著炫目的異能釋放弧光,有冰錐在空中迅速凝結,利劍一般集火過去。
“我屮艸芔茻……”謝東臨嘆氣,“這都是我想出來的麼?真特麼絕了,我不但科幻小說看太多,遊戲也玩兒太多了。”
這種網遊大招釋放特效,親眼看到真是、讓人無話可說……
已經進入這個任務世界接近十天,謝東臨還是如此堅定認為是個夢,溫鈺薇對他無與倫比的自信和意志力只能獻上膝蓋,一邊做出防禦姿勢一邊冷哼一聲,“烏鴉嘴,你猜夢裡死了你會不會疼?真能醒過來活著麼?”
“會疼的,”謝東臨拉上面罩和眼鏡,遮住自己的表情,“我已經試過了,物理傷害感覺真實,所以,不能確定是否能活著。”
溫鈺薇這會是真震驚了,甚至百忙之中讓自己的眼神離開防禦點,回頭看了他一眼,心裡倒有點兒不確定了。
謝東臨真像他說的那樣堅信這是個夢嗎?
雖然他指出的那些現實和夢境的重疊聽起來有那麼點兒意思。
【系統,我再問一遍,謝東臨這樣意外被拉進來的,失敗也會死嗎?】
系統竟然大發慈悲地回複了她,光幕在空氣中展開,放了一個幾秒鐘的片子。
大年初一晚上,街上還有放炮的小孩兒,武館隔壁的家庭,為了露天燒烤在院子裡堆了木柴,有人把點炮的煙頭扔了上去,一點點火星在爆竹皮、隨手丟棄的紙燈籠、掛給雪人卻落地的毛線圍巾之間蔓延擴大……
哪怕早已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溫鈺薇還是忍不住哽了一下,【距離這麼遠,你是要一條街給我陪葬嗎?】
【不,我是從蔓延一條街的事故裡把你救回來。】這句話系統沒有讓她聽到。
每一個進入任務的人都是因為面臨死局,並不是因為進入任務才有死劫。
這是兩個完全相反的因果關系,在結束之前,禁止透露給通關者。
系統高深莫測地想著,自己真是深藏功與名吶,彷彿這個星球許多文藝作品裡那些受盡屈辱毀謗卻獨自前行的英雄。
溫鈺薇不知道系統這一番心裡活動,她只是清楚,有一次走到了懸崖邊。
因為這個,她認真警告了謝東臨,“不要把這個當做遊戲,可能死了就真死了,你也並不能百分百確定,這個夢境就受你控制,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