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鈺薇又抽過她選的劇本看了看，主要付小雅做了批註的人物小傳和梗概，傻白甜戀愛腦的都市女白領，裝嫩的學霸女大學生，看完一本丟一本，十分鐘就把兩本都廢了。
她真誠地看著付小雅，“付姐，我現在能拿到女一號的工作這種水平的，對吧？”
那確實，二三流晃蕩的嘛，也不算流量，從這個水平裡挑主角的劇組，缺錢缺人有硬傷的、毛病一堆，肯定有短板。
這個事實在座三人都心知肚明，不用重複，溫鈺薇嘆了口氣，“姐，我不是非主角不演的。主角是個沒必要守著的底線，重要的是戲好。”
這道理付小雅當然也懂，但是溫鈺薇出道佔了名校學霸校花的名頭，也是演過幾個有熱度的青春偶像劇的，現在退回去做配角，而且看她的意思明顯甚至不挑角色人設，自己甘心不甘心先不講，一定會被別人踩過氣。
“我想長長久久吃這碗飯，就不能繼續給人只會演垃圾狗血劇的印象了，更不能一直接這樣跟我自身形象特別近，沒有挑戰的角色，”溫鈺薇攤開手，讓她們看自己掌心裡的繭子，“否則我前面六個月又在幹什麼呢？磨出這些來總不會是為了好玩兒。”
這繭子艾蔓已經習以為常了，付小雅還是第一次看見，眼圈就紅了紅，沉默了半天，“行，我懂你的意思了。”說著她勾了勾嘴角，“以前我勸你說，不要那麼拼命，掙來的錢沒空享受，都便宜了別人，怪不值得的。”
“現在嘛，你得拼拼命了，這個圈子來錢容易，一年能趕上上班好些年，生活層面上好過的很。難得是理想，你現在有了，得拼一把了。”
溫鈺薇攤開兩隻手，“來嘛，沒有再怕的。”
付小雅笑的有點兒艱難，因為自己看大的小妹子，選了一條可能坎坷的永遠到達不了終點的路。
作為合夥人，看到她這樣的轉變覺得特別好，畢竟當初是懷揣著帶出一個偉大的演員的夢想進圈的。
作為姐妹朋友，卻寧肯她沒心沒肺一點兒，掙輕松的錢、過隨意的日子，傻頭傻腦的高興，沒什麼不好。
理想對絕大多數人來說是奢侈品，可能血裡火裡走了幾個來回，都抓不住它的一絲尾巴，那兩手的繭子可能還不夠一個回合。
她從抽屜伸出翻出一個資料夾，裡面是兩個人物小傳和大綱簡介，“喏，通往理想的路，去努力吧。”
溫鈺薇給她一個飛吻，“知我者，付姐。”
“別讓我失望才對，”付小雅嫌棄地哼了一聲，“瞅你那樣子，拿不到角色可怨不得我。這倆機會我一個都使不上勁兒。”
晚上溫鈺薇趴在被窩兒裡給謝東臨打電話，絮絮叨叨講了白天的事情，“……所以，我以後打算努力做個有追求的女演員了。”
謝東臨輕笑了一聲，隔著電話他情緒放鬆了許多，正懶洋洋地倒在沙發上，“那挺好的，我等著跟人介紹說我女朋友是什麼什麼影後。”
“唉，一看你就對娛樂圈毫不關心，”溫鈺薇掰著手指給他數了圈子裡有多少影後獎項，整個人一樣癱在沙發上，“能得一個我就滿足了。”
世事不會盡如人意，付小雅提的那兩個好機會溫鈺薇一個也沒得到。
其中一個被帶資進組的搶了，另一個是真的技不如人。
付小雅和艾蔓緊張的怕她受打擊，溫鈺薇本人倒沒覺得難過，從付小雅那一堆本子裡扒拉扒拉，“再去試試這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