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彥好笑的看著她,任憑她齜牙咧嘴,就要不接招。
安宜抿著唇,拒絕繼續和他說話,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聶彥給她擦眼淚,食指挑著她的下巴,忽然變了臉色:“安宜,英雄救美,可是你自己自編自導自演的一出好戲。”
安宜聽他提起這個,臉色一紅,心虛的說:“我不是故意的。”
聶彥冷哼:“不是故意的,你堵在我車前,不是故意的,你向我求救,不是故意的,你一提起董騰就怕的瑟瑟發抖。”
安宜耳根子發燙,伸手捂上他的嘴:“別說了。”
聶彥半眯著眼:“你還讓我給你道歉。”
安宜擺了下頭,眼淚又掉下來了:“不讓你給我道歉了,我給你道歉還不行嗎?是我錯了,不該騙你。”
輕聲說:“哭什麼?你自己先騙人的,被發現了還哭鼻子。”
安宜哽咽著說:“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一開始就知道了。”
其實不是一開始就知道的,他從沒想過要去查安宜,安宜剛到他家那一個月都沒怎麼出門,他是真的被安宜騙了一個月,若不是聽到安宜和董騰打電話,被騙的時間可能會更久,但男人嘛,多少好面子,不想留下被惡作劇成功的把柄讓安宜以後嘲笑他。
安宜瞪大眼睛:“你一開始就知道了,為什麼,我演技那麼拙劣嗎?”她自覺天衣無縫。
聶彥反問:“你說呢,糖糖。”他輕笑一聲,拇指挑著安宜的下巴,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安宜臉上,她盯著聶彥漆黑的眸子,沒來由的心慌,她為自己拼湊出天真純潔的外衣,被聶彥一點一點撕碎個徹底。
“我......”
“寶貝,你的演技很好,天衣無縫,可那天在酒店門口,你和你那位董騰表哥爭執的時候,我就認出你了,咱們同桌坐了一個月,你不會認為我記性那麼不好,連你都認不出吧。”他是認出安宜就是當初那個看起來柔弱,卻把他護在身後,用她薄弱的肩膀扛起一桶礦泉水,奶兇奶兇的安糖糖,但他是沒看出來她在演戲,她的臉長的太有迷惑性。
安宜確實是這麼想的,一個月而已,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個班級裡她能記住臉的也就幾個總是愛往聶彥身邊湊的人,其他人別說是臉了,連名字都記不清了。
聶彥摸著她透白的耳朵尖:“你以為你換了個名字,我就記不住你了?”
安宜抿了抿唇,問出心中疑惑:“你既然知道我是騙你的,那為什麼還要打董騰表哥。”
聶彥笑笑,安宜恍然大悟,挺直了腰板,和他對視:“你是故意的,讓我不懷疑自己已經暴露了。”
聶彥捏著她的肩膀,在她細嫩的脖頸上吮了一口,語氣深沉帶著威脅:“寶貝,別在我面前提別的男人名字,我會生氣的。”
安宜條件反射的要討好他,以前聶彥要生氣,安宜費盡心思,徹夜不眠都要想法子把聶彥給哄回來。
她幾乎下意識的鼓起右邊臉準備給聶彥親,忽然想起自己已經暴露了徹底,而且聶彥還把她耍了一通,頓時腰板就直了。
她從聶彥身上下來,跪坐在床上,雙手捧著聶彥的臉,搖頭嘆息:“行吧,你生氣吧,你生氣我也不會理你的。”
聶彥握住她的手,調笑道:“你這麼兇的嗎?”
安宜仰著頭,昂了一聲,那模樣和嘚瑟得意的安老爺子如出一轍,她開始控訴聶彥的罪狀。
她這一年來,小心翼翼,但凡聶彥提前打招呼要回家的,她必然要做出勤勞賢惠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