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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夜前夕,《風聲鶴唳》劇組所在的城市驟然降溫,最低氣溫一下子跌破了零度。這樣的天氣最是容易生病,劇組工作人員多有感冒咳嗽的,雯雯被傳染後,沒幾天我也不幸中招,咳嗽的同時,還伴有連綿不去的低燒,長久地維持在37.8c。
到了12月24日這天,我仍然感覺不好,四肢酸軟,頭腦昏沉,別說出門,就是起床上個廁所都費力。無奈下,我發了條資訊給駱蓮,表示自己因病參加不了聚餐,要請她代為向眾人說聲抱歉。
她很快回我,讓我安心養病,說下次有機會再聚。
之後我刷她朋友圈,看她發了許多聚餐的照片,馬導,袁製片,江暮,甚至連楚腰都在,兩桌足足有三十幾個人。我在角落裡發現了席宗鶴的身影,他穿了件黑色的長袖衛衣,襯得他面板很白,瞧著心不在焉,與江暮並不坐在一張桌上。
真是沒有良心啊,我躺在房裡這幾天,他都沒有來看過我,只讓方曉敏送來了感冒沖劑和兩本解悶的書,一本《百年孤獨》,一本《湘行散記》。
他到底哪裡來的自信,覺得我看得懂這兩本書的?
我一個高中都沒上完,初中畢業後基本就在社會討生活的人,沒這麼高的鑒賞能力。要我說說各類洋酒的好壞優劣,我大概還能侃兩句,若談論文學,那我就只能“買蝦不要秤——抓瞎”了。
像我這種金錢至上的俗人,這麼多年能一口氣讀下幾十萬字的,也唯有手中的劇本。過去我倒是翻過席宗鶴書房裡的那些書,好書是好書,只是對我來說太生澀難懂了,還不如網上買的冷笑話集能引我發笑。
睡了一天實在睡不著了,我起身喝了點水,閑著無聊翻了兩頁《湘行散記》,發現這是作者將沿途見聞寫給夫人的書信合集,簡直就是變相的秀恩愛。
我沒好氣地合上書,忽地窗外有大朵煙火竄上來,在米白色的窗紗後綻開,奼紫嫣紅一片。我赤腳過去看了一眼,樓下不知是劇組還是酒店,在底樓大門口放煙火慶祝節日。
記得前年聖誕,我在衡嶽山莊也放過一回煙火,落下來的時候如千萬流星,很漂亮。可惜就是不太安全,一不小心把花園裡的枯葉點著了,興奮勁還沒過,我就被急轉直下的事態嚇得半死,忙著到處找盆接水滅火,差點還想用腳踩。要不是席宗鶴及時從樓上沖下來,提著滅火器把火苗滅了,都不知道會怎麼樣。
事後他臭罵了我一頓,不準我再在房子周圍點煙火,沒過幾天還找人在屋裡各處加裝了煙霧報警器和滅火球。
兩年來,我連仙女棒都沒點過。所幸我們住的高,但凡節日從落地窗望出去,總能看到市裡放的煙火。
我推開窗,雙手撐在窗臺上看了會兒,被凍得一哆嗦,頭更暈了,只好又跑回床上繼續躺著。
節日是別人的,煙火是別人的,團圓快樂也是別人的,只有感冒發燒流鼻涕是我的。
我縮在床上,拿出手機給顧霓發了條節日快樂的簡訊,她大概在忙,過了半個小時才回我。
“我快樂,它不快樂。”未了配了張她手抓大白鼠的照片。
她真是實驗做太多,有毛病了,我閉了閉眼,把手機丟到了一邊。
窗外的煙火不知什麼時候停了,周圍連空氣都靜了下來。
其實仔細聽也能聽到中央空調發出的嗡鳴,但總的還是寂靜的,靜得有種天地間只我一人的錯覺,情緒也低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