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場空調開的有些熱,加上喝了酒,我覺得氣悶,就端著杯香檳去陽臺吹風。待了不到五分鐘,席宗鶴他們也出來了,我被一棵巨大的綠植擋住,錯過了出去的最好時機,只好原地待著,以免大家尷尬。
“你剛進這個圈不懂,有些蒼蠅專門喜歡叮你們這種小鮮肉,以後不要讓誰都接近,被賣了都不知道。”江暮聲音溫溫柔柔,我大膽揣測了下,他口中的蒼蠅應該有我一隻。
“你在吃醋嗎?”席宗鶴握住他的手,將他拉向自己。
“這是前輩對後生的關懷,你別不識好歹。”
“是嗎?”席宗鶴嗓音低沉,透過微風吹到我這邊,我都聽得心頭一熱,更不要說正面接受他低音炮洗禮的江暮了。
“小鶴……”江暮拉扯著席宗鶴的領帶,迫他低下頭。
兩人腦袋緊挨著,在我面前難以自抑地親吻起來,儼然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我震驚不已,維持著一個姿勢連動都不敢動。
他們親夠了就進去了,我在冷風裡又待了十幾分鐘,待到手腳冰涼,才在音樂聲中重新進入會場。
這則八卦我後來誰都沒說,美芳姐沒告訴,梁文豪沒告訴,顧霓也沒告訴。
可能潛意識裡我的生物本能發揮了作用,對危險的預知讓我覺得這並不是一件可以隨意告知他人的八卦。
怕席宗鶴半途醒來看不著人,我和唐麗哪都沒去,就站在走廊裡幹等著。幸好我倆都不是沉悶的性格,還挺有聊,聊工作聊八卦,一直聊到席宗鶴醒。
裡面一有動靜我和唐麗就沖了進去,簡直如同巴普洛夫的狗,已經被訓練的十分警覺。
席宗鶴靠在床頭,看看我又看看唐麗,最後伸出修長的手指,指著門口沖我道:“你出去。”
唐麗視線瞥到一邊,不敢幫我說話。
我一句話沒有,轉身就走,還給他們貼心地拉上了門。
一個人站走廊裡有點奇怪,我幹脆尋了處家屬休息室坐下,順手還翻了翻最近的報紙。
席宗鶴出車禍的新聞佔了三天前的娛樂頭條,還附了一張事故現場的照片。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現場照片,老實說有些被嚇到了,那一長串撞在一起的車輛殘骸,滿地的玻璃渣,實在是觸目驚心。
突然我都不知道該說席宗鶴是運氣好還是差了。
在休息室待了半小時,沒等來唐麗,倒是等來了方曉敏,席宗鶴的助理。
“顧哥,你回去休息吧,唐姐讓我換你來了,之後席先生這邊就交給我吧!”
方曉敏名字聽上去像個清秀的小姑娘,實際上卻是個又黑又壯的高大漢子,跟在席宗鶴身邊也有三年了,吃苦耐勞不說,還非常穩重老實口風緊。
我站起身,將報紙塞回報刊架,道:“行,那我先回去了。”
我突然有點不合時宜地慶幸席宗鶴的失憶,如果在正常情況下,他但凡有哪裡不舒服,就算再難受,都是不會讓別人碰他的,全程都得我親自照顧他,伺候他。彷彿不將我物盡其用,他就血虧了一般。所以他每次生病,我也跟著遭罪。
我剛從醫院車庫取出我的賓利,都沒開上地面,顧霓的電話就來了,時機恰好到我都懷疑她是不是在我車上裝監控了。
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好心情,竟說要請我吃飯。